听到吕蒙的提醒,戚继光点点头:“我会派人联络吴州水军,掩护小舟靠近。”
“可万一咱们的渔民被染上瘟疫怎么办?”说话的是一个民团将领,他原来是吴州水军一名都尉,被调到这边后,被戚继光提拔上来。
戚继光皱了皱眉,随后笑起来。
“靠近并不表示登上船,教会渔民如何用抛绳,将火油瓶点燃抛到倭船即可,虽然也有一定危险,但总比让倭船靠近海岸带来的后果要好上许多。”
“不过,依我的经验,倭船不可能去北方,此时正吹东南风的季风,船只想要北上太难,而且倭岛又在中原东南方向,与吴州呈正东方位,倭船过来,按照洋流和季风,只能前往中原,以及吴州,至于越州和飞云港,太远了,船上染病的人,根本支撑不到那个时候。”
戚继光这辈子几乎就干这一件事,就是跟倭人干仗,对于防范,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为了对付倭人,他还将当年的鸳鸯阵,以及狼筅和戚家枪、戚家刀一并带过来了。
到这边成立镇海司后,他便将三种兵器让凤来县衙门全力督造,尤其是狼筅这种对抗倭刀的利器,有直接杀伤力的,造的最多,发放到沿海各个乡镇的民团手中,涂抹金汁、毒液,一旦上手,剐蹭到倭人,手臂很快就会发炎、肿烂,失去后续的战斗力。
而鸳鸯阵、戚家枪、戚家刀虽然也会装备民团,但更多还是优先镇海司的士兵,由戚继光专门操练用法,最后再由民团将领过来学习传授下去。
吕蒙一有空,也会加入学习后世的这种阵法,吴下阿蒙,三日刮目相看的说法,岂是白来的。
就在众人商议的时候,之前被派出去探查的人已经回来,证实那两个渔民的说辞,确实有一艘倭人海船停海上,上面的人多已腐烂,他们远远看了观察一阵,才返回通报。
吕蒙与戚继光对视一眼,后者随即下达了命令,不久之后,镇海司各部曲动作起来,传令的士卒飞马狂奔沿海,将倭人带有瘟疫的船只的消息告知各个乡镇。
得到消息的民团,依照戚继光的命令,开始给民团中的渔民发下命令,到了第二日天还没亮,中原麟郡到吴州盛康一带的海岸,渔民纷纷驾着渔船出海,他们的任务里,只需巡航他们熟悉的海域,严加盯梢过往的船只。
同时,吴州那边也告知所有进出的商船,必须挂上夏国旗帜才可通往北方,否则会被视为来路不明的船,被水军扣留。
谁也未曾料到,第一次出海执行任务的渔民们,一个个激动不已,仿佛将自己当做正规军一般,睁大了眼睛在海上漂泊,搜寻可能出现的倭船,既然他们在这方面业余,可架不住人多,以及熟悉当地的海域。
半天的功夫,麟郡东面,以及吴州东北面的海上均发现了飘摇的船只,这些船上还有活人看到朝他们驶来的一艘艘小舟,上面的倭人大喊大叫,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可回应他们的,是这些船上的渔民点燃的火油瓶。
“倭人猴子,去死吧!”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渔民,并不娴熟的甩动抛绳,上面被点燃的火油瓶最后还是被他抛了出去,砸在船首上,火油溅开的同时,点燃的火苗轰的一下蹿了起来,将刚才呼救的倭人,连同船首都被火焰包裹。
“啊啊啊!!”上面的倭人歇斯底里的拍打身上着火的衣裳,在甲板上疯狂滚动,随后落下海面,火苗熄灭的刹那,被游弋而来的渔船上刺来的竹刺,直接捅进水里、
“快快!这里还有一个,是个女倭人,看到她跳进水里了!”
“放着,让我来!”
“让我看看,女倭人长什么样,哎哟,瘦的跟猴子似得,弄死她!她身上有瘟疫,别被血水溅到身上,隔远一点的捅进水里!”
海船燃起大火,黑烟冲天而起。
困在船舱里的倭人男女抱团冲出来,但还是被火焰困住,抱在一起哭喊着,也有不小心沾染了火油,很快化作火人在甲板上疯狂翻滚。
胆大的带着一身火焰,跳进大海,然而,等待他们的是赶来的渔船,被渔民用削尖的长竹扎的浑身是血,沉进海里。
晃晃荡荡的海浪上,泛起一圈圈殷红的鲜血,密密麻麻的尸体随着浪头不断的起起伏伏。
海面上一眼望去,燃烧的船只、漂浮的尸体。
这还只是一处,随着发现的越来越多,十几艘装有感染瘟疫的倭船都被渔民和水军发现,拦截在海面上,丢上火油点燃,守在周围将跳下来的倭人一一戳死在海中。
至于这些尸体,便仍由鱼虾啃食,让大海来降解瘟疫。
这一过程里,许多渔民看着被刺死的倭人,心里其实也有些不舒服,可大家都明白,这些外族人死,好过自己妻儿老小死。
一旦让他们登上陆地,对于夏国来说绝对是一场恐怖的灾难,哪怕心里再有不忍,到得此刻,也不会有人手软。
一边倒的杀戮,一直在海上持续,直到第三天,这场拦截才算做完,过往的南洋一带商船看到这一幕,上面的外国商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从未想到他们平日里见到的憨厚渔民和脚夫,杀起人来,一个比一个凶狠,这要是夏国的军队,里面的士兵岂不是一个个都是屠夫?
不久,一份份拦截的报告送回凤来县镇海司,同时南下的船队也进入麟郡的海域,朝凤来县过来。
沿海的渔村不用出海,就站在外面的海崖上,便能远远见到那庞然大物航行过海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