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批令骑离开,苏辰看向一侧的贾诩,“中书令可随孤到北方看看?”
“诩可放手施为?”贾诩抚须笑起来,淡淡的话语间,目光中隐隐夹杂一丝兴奋:“呵呵,诩还未见过这方草原蛮夷怎的模样。”
苏辰点点头,摸了摸放在袖中的信函,沉默的没有说话。
车轮滚动,朝城内驶去,不久进入皇城大殿,径直来到宗庙内,告诉众位皇帝的灵位,将要北上的消息。
“长生,孤与玄德留下来。”
曹操现身落地的同时,刘备也在站到了旁边,“长生放心北上,中原留备与孟德即可。”
“你们……”
不等苏辰说完,曹操忽地拿出一块令牌,“这是汉武陛下赠给你的,打西戎,好好打,别辜负了汉武陛下的厚望。”
那枚令牌上,赫然写着:霍字。
“我没解锁汉武帝,也能用他的令牌?”苏辰摸着这块金色令牌,有些诧异的看向曹操,目光随后落到那边贡桌,汉武帝刘彻的灵位死气沉沉的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长生,无须多虑。”
曹操脸上带着微笑,按着苏辰的肩头,“这枚令牌,只能用一次,打完就会消散,好好打,别辜负了汉武帝,记住我等华夏祖宗,可都看好你的。”
苏辰听到他这般说,再看那汉武帝的牌位,以及刘备脸上淡然的微笑,他心里陡然觉得有些不好受。
他走到蒲团,跪下来,朝着上方,以及对面的曹操和刘备,俯身三拜。
随后,重重吸了一口气,转身大步而出,回到寝殿,开始着手北上的准备,杨玉环、房雪君听说了要回北方纷纷过来。
苏辰让杨玉环帮他披戴甲胄,一边将房雪君看桌上的信函。
“是阿爷写的……延塘关战事迫急,必须得回去。”
女子拿起信函,缓缓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迹,她捂住嘴低低的哭了出来。
“……这一生所求甚多,求功名利禄,求开疆扩土,求名留青史,以为正气浩然,实则蹉跎半生,为城中腐儒,为家业操持、为名望所累、忘却圣人教化,与商贾又有何异。
长生一怒掀起兵事,吾原以为耻,可这一路行来,长生披荆斩棘,吾又甚感羞愧,心中难分是好是坏,长生为心中理念而奔波不惜性命,开疆扩土,乃我辈北人所愿,望长生有所作为。
吾蹉跎一生,羁縻于名利之上,心中所想从未实现,延塘关战事再起,短短时日,尝尽分别之痛,看尽百姓生死惨况,为这大燕万千生命感到心痛,才想起我辈儒者该做之事,可晚矣。
长生收到此信,或许吾已不在,临死之际,能有此明悟,亦不算憾事。而长生所行之路,仍旧漫长,途中布满荆棘……”
信写到这里,字迹已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清,后面一段:“……云瑱腐儒房文烨恭祝大王旗开得胜,扫平环宇。”
最后落字:烨书。
眼泪吧嗒吧嗒落在纸张上,房雪君微微颤抖,压抑着哭声,苏辰将她搂在怀里,往日倔强、侠气的女子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北上吧,我们回去打西戎人。”
苏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望着窗外庭院的景色,这样说着,脑海中仿佛看到了那个固执的老人,站在书案前,站在摇曳的光芒里,握着毛笔,艰难的书写。
是那模糊不清的一段。
……我为名利所绊,倔强不肯回头;我为杯中美酒所误,自诩怀才不遇;直至年迈老去,才渐渐明白,不过自欺欺人,不敢回头面对曾经充满抱负而有理想的自己。
长生,胸怀天下,就请一统天下……莫负了风月。
(本卷完)
来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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