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到审讯室铁门被打开的声音,他努力抬起头去看,模糊的视线中看见是张义,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他竭尽全力想要爬起来,但又瘫软无力。
他浑身冒汗,嘴唇哆嗦着道:
“张义桑这是为何?我都已经招供了”
“你是有招供,可你的情报没有发挥任何价值,秃鹫是我们抓的.
而且你应该听的到,他就在伱的隔壁,他虽然对情报小组的一切信息缄默不言,可他对你这个叛徒恨之入骨,从谩骂和谈话中我们了解到很多信息,你似乎除了监视织田奈奈步外,还干了其他不少事啊?”
冢本连平浑身一激灵,表情变得凄惨,呆滞的眼神突然转动起来,似乎在判断张义这话的真假。
但张义不给他思索的机会,直接招手唤过来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他手上戴着皮手套,小心翼翼地从医疗箱里面拿出一个盛有液体的针管。
注意到医生的手都是抖的,冢本连平颤声问道:
“这是什么?”
“哦,肯定不是麻醉剂或者镇定药、消炎药
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们的特工从东北,你们日本人的试验基地偷出来的药剂,好像是什么鼠疫.算了,反正是日本禽兽研发的,正好在你身上试试”
“据说每个人的心里都关着一头野兽,你永远不知道是人性还是兽、性在支配着这个人,不过我知道你们日本人都是禽兽,可能兽、性要多一些,所以这也算以毒攻毒吧。”
张义说着警惕地瞥了一眼医生手中的针管,连忙掏出一个口罩带上,道:
“开始吧。”
“不,不,我说,我什么都说.”
冢本连平痛哭流涕,磕头如捣蒜,日本人在东北搞人体实验不是什么秘密,所谓的防疫给水部队,日本人自己听着都头皮发麻。
冢本连平知道一旦被注射鼠疫,全身就会溃烂萎缩而死,凄惨程度比刑罚更残酷十倍百倍,他可不想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不不不,张义桑,你听我说.
这绝对是个劲爆情报.
几天前,我奉秃鹫的命令去监视一个叫王桂武的少校。
此人不知道怎么和你们刘质、刘主席的姨太太搞到了一起,一旦奸情泄露,他必然死无葬身之地,秃鹫就是以此胁迫他为我们提供情报此人神情恍惚,秃鹫怕他告密,让我暗中监视他”
“后来呢?”
“后来此人果然就范,他提供了一些东北军内部军官吃空额、卖给养、盗卖军需之类的情报……
第二次又提供他们政训处内部拉帮结派、缉私队和土匪勾结的情报”
“这么说这个人是汉奸无疑了,你愿意当面指认吗?”
“当然.张义桑,在所不辞。”
“这些情报现在在哪里?”
“我都交给秃鹫了。”
“很好。”张义点了点头,思忖着,抓个普通人只需要怀疑就够了,但政训处的人…必须证据确凿。
定罪要讲证据链,也就是所谓的人证、物证和口供,三者中物证最大。
但秃鹫的住处一无所获,他还在审讯中,想拿到证据,又必须抓人。
政训处的屁股可没那么好摸。
当然了,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撑住,即便是戴老板掌握了这些情报,在和同行的斗争中,也相当于有了威慑对方的“秘密武器”。
仅仅是思索了几秒,张义便道:
“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