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你招供后,我会向戴老板汇报,将你转移到洪公祠,那里是特务处最安全的地方。”
“......好。”徐英超张口结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很好。”王新亨笑笑,看向张义,道:“给他纸笔,让他自己写。”
张义点了点头,给别人纸笔还害怕对方自杀自残,像徐英超这样的叛徒,你求着他死他都不会死。
......
张义和王新亨心满意足的出了审讯室,就见杨文轩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情况如何?”
“启禀科长,除了刘魁,其他四个兄弟全部殉国。”杨文轩一脸戚戚然。
“刘魁现在怎么样?”
“这小子还算命大,被爆炸余波冲击,脏器没有大问题,不过断了两条腿、一条胳膊,现在还在昏迷中。”
“让金陵医院最好的医生上,实在不行就送去上海。”王新亨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杀气腾腾道:
“走,去看看罪魁祸首。”
吴春和被带回来,还没有开始审讯呢。
几人刚走出几步,又见猴子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他心急火燎道:
“报告科长、组长、队长,出事了。”
三人神情一凛,就听猴子说道:
“兄弟们跟着大通旅社那名伙计一路去了夫子庙,在他投递完情报后实施了抓捕,不想此人却是个顽固分子,直接开枪对射,最后被击毙,我们死了一个兄弟,受伤两人。”
张义几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千头万绪,虽然抓捕到了日本间谍和汉奸,但付出的代价未免有点太大了。
.......
密不透风的审讯室中,刑具寒光闪闪,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般人到了这种地方,腿软、干呕、颤抖,再正常不过。
这种恐怖地方,其实对于心理上的压力,要大于对身体的刺激。
一般情况下,封闭压抑的审讯室,昏暗的灯光,面无表情的审讯员,旁边再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这种故意营造出来的氛围,胆怯懦弱者一进来就会被吓住。
但对于吴春和这样训练有素的职业间谍来说,似乎只是家常便饭。
此刻面对两名审讯人员犀利的眼神压力,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嘴角时不时泛起一丝冷笑,眼睛观察着屋内布置,反而有些挑衅的意味。
张义几人站在外面的单面反射玻璃墙外,静静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突然,吴春和猛然抬起头来,虽然在他的视线中,那里不过是一面密不透风的灰色墙体,但他依旧狰狞地瞪着眼睛,眼中凶光毕露,仿佛在和张义几人隔空角力。
“倒是个死硬分子,上刑吧。”王新亨冷笑一声,不能心理上瓦解对方,就只能靠刑讯了。
迟一天,情报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万事开头难,审讯也是如此,审的是人,讯的却是心。
“是,属下现在就开始刑讯。”杨文轩挺身敬礼。
“今晚之前能拿到审讯结果吗?”
“这...”杨文轩看着审讯室里一脸狰狞的吴春和,迟疑起来。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把人交给审讯科吧,让廖万金接手,你们做好配合就好,我现在就向处座汇报。”王新亨沉吟了片刻,决定下来。
“是。”
张义点了点头,心说这样更好。
廖万金这个人他听说过,在苏联契卡组织学习过侦探和审讯,特务处中校审讯专员,少有的心理战高手。
他的特长是通过受刑人的微表情和肢体动作,判断出受刑人对身体各处疼痛的忍耐程度,从而掌握受刑人的心理,然后快速制定审讯节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