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您就先和图克曼公爵叙叙旧吧。”郑飞转过身,准备登上瞭望塔最后看一眼远处山顶上的炮兵阵地。
刚走了两步,他倏然想到什么停下了,回头笑着说:“索伦先生,我觉得,永恒的朋友是存在的。”
话音落下,他阔步向前走去。
索伦略带惊讶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凝思许久,微笑自语:“也许,这就是有那么多人追随你的原因。”
“嘿索伦,去船舱里坐坐吧,船长给了我两桶意大利葡萄酒。”
“船长是谁?”
“呃,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个人。”
“哦船长好亲昵的称呼,喝酒时跟我聊聊你是怎么来到这支船队的吧。”
说着笑着,他们勾肩搭背地进了船舱,留下一群士兵凌乱在甲板上。
旗舰胜利号的瞭望塔在之前的炮击中被破坏了,还在紧急修缮,郑飞只得临时更换旗舰。
站在高高的瞭望塔护栏边,他双手托着望远镜,透过镜头看见汉斯正在山顶对着这边招手,好像猜到有人在看自己。
“这家伙。”他不禁笑了下,放下了望远镜。
所有的船帆都已扬起,这支纳含两百多条船的庞大船队,缓缓踏上了新一段的旅程。
傍晚,夕阳沉醉于波罗的海的宁静海面,投下金灿灿的暖光,海面倒映着天边的晚霞,构成了一幅绝妙的风景画。
“多想把这幅画留下来。”圣地亚哥感叹,向来粗糙的他居然还有这种兴致。
而此时,有个少年却不同于趴在护栏边闲侃的人们,而是搬了把凳子坐在甲板上,面前放着一块木板。
他在绘画,想要记录这美妙的一刻。
船队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充满文艺气息的人?郑飞好奇地走近了些,发现自己认识这个少年,是乘坐热气球高空勘察的那天从一座灯塔带回来的,丹麦诗人。
艺术似乎是件相通的事情,不管是作诗绘画还是音乐。
趁着夕阳还没落海,甲板上的人们又忙活起来了,他们把小炉子从船舱搬了出来,像往常一样煮上一锅鱼汤,犒劳犒劳忙活一整天的斯巴达战士。
斯巴达战士的嘴角,此刻竟然挂上了微笑。
这是郑飞把他们从罗马尼亚的栖息地带出来后,第一次看见他们在笑。
生活如此美好,有什么理由冷着脸呢?
郑飞甩手把喝干净的酒壶扔进海里,迎着夕阳展开双臂伸了个惬意的懒腰,而后面对炮兵阵地的方向,真诚自语:“汉斯,一定要带着大家回来。”
在人们点着炉子架上锅把渔网从海水里捞起来的时候,那边的炮击战已然拉开了序幕。
阿尔纳先头部队的上百门重型加农炮,直指两千多米外的山头,在军官的一声号令下,齐射!
无数枚花岗岩炮弹掠过傍晚的天际,在漫天晚霞的映照下,呼啸着直奔阵地而去,顷刻间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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