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宿家被人利用,就是因为这艘古灵舟,以前守不住的东西,现在再回到宿家的手里,以现今不如从前的宿家,这东西留给他们只会带来无尽的祸端,不如交到有能力的人手里。
现在外界因此事风波四起,宿家已经是穷途末路,交给对方,才是最佳的选择。
“大长老的事我知道了,他老人家顽固守旧,之后我会让他不再叨扰你。”
宿弈看着宿聿,“宿家人不会在打扰你了,但你若是想回别院,随时可以来……我会托人收拾干净。”
“还有戚老,他是姑姑在时的护舟人,这段时间也是他一直调查旧事。”宿弈关注着宿聿的态度,接着往下说:“原本他想见你,但因为你前段时间养伤不见客,他在玄羽庄没多留多长时间,与宿家请辞后离开了……是去西界秘境,查当年的事。”
姓戚的护舟人?宿聿看向墨兽。
“那段时间你确实没醒啊!”
墨兽有点印象,解释道:“姓江的不让外人见,后来他就没来了。”
宿弈话不多,每一件事却都交代巨细。
无论是从宿沧遗物里带来的东西,还是对宿家事情的善后。
宿聿难得多问一句:“那你呢。”
“处理完宿家的事情,我会劝族中长老回族地,此后返回苍雪宗修习。”
宿弈十分清醒,从了解到自己父亲所作所为之后,他知道这些年的所有免不了宿家的馈赠,越是如此,有些责任就必须善后,他看向少年逐渐丰厚的羽翼,以及外界四起的风声,他知道对方羽翼已成,迟早乘风而归。
他道:“我们有缘会再见的,我在北界苍雪宗,等你扬名。”
宿弈那天没在宿聿院子留多长时间,但他走后几日,那位接连蹲守了宿聿好几天的大长老也离开了。
与此传来的还有宿家一事的后续,宿沧确实死了,人头示众,只不过他的死亡并不是意味着事情结束,其他事情没有证据,可这次宿沧危害玄羽庄一事被众多修士所见,事关重大,更有可能涉及到背后一些秘辛,但宿家大长老所做这件事可谓是断尾保全宿家其他人,与宿家作乱一事相关的修士,将会被押送往天下第一山天麓山审判。
到时候该死该活,由天麓山审判。
而宿家也有相助玄羽庄的修士,因着宿少主与那位戚老先生所为,有些事情尚可周旋……只不过众人皆知,经此一役,宿家近乎七零八碎,很难重现旧日的辉煌。
这些消息传来后,宿弈只在离开时来见过宿聿一次,之后就带着宿家人离开。
院子外安静了一段时间,直至某日午后,宿聿在院中晒太阳,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的是散修盟白使,脸颊处还有一处淤青。
齐六正在院里清算孔雀王交的钱,见状:“这不是白先生吗?脸怎么青了一块?”
白使这几日总是想方设法地上门要送礼,就那天在门口看宿家热闹却淋了一身水后,却莫名倒霉了数日,连走路摔跤的事都发生在他身上。他嘴角不禁扯了扯,将筛选了数日,不远万里寻来的重礼放在了宿聿的桌上。
千辛万苦,终于能好好地说一回话了。
“万一小兄弟,事也忙完了。”
“这是我家盟主送来的礼物,还有这里,是盟主委托我交予你一封信。”
宿聿看不到,展开信件准备让齐六看看。
这是刚展信,里面全是用灵力写就的字迹,似乎洞悉了自己的眼睛。
他持信的手停住。
白使早有准备,却见少年似乎是看了眼,随手丢给了旁边的齐六。
白使:“上面是灵力写就的文字……”
宿聿道:“我知道。”
“但我不识字。”
落名是孟开元,这是一封来自散修盟的结盟书。
第93章瘟疫
白使不知道这人是假瞎还是真瞎,但在听到不识字的时候差点没绷住,你破了那么多阵法,说出来不识字谁信啊。他正心中埋汰,下一刻就听到耳边出现一句夸语,白使怔愣,突然想到这是盟主信中内容,没想到盟主居然在信中夸人。
只是他的惊叹存在不到半息,就听到念信的声音越来越抑扬顿挫,什么阵法奇才,少年才俊,英勇无畏……寻常的夸语变得格外夸张。但他表面上不能说,只能看着那封盟主交代的信件被某个不懂氛围的鬼修大肆念出,听起来格外羞耻:“当着我的面,不能小点声念。”
见过看信的,没见过这么念信。
齐六啊了一声:“念小声,我老大就听不到了。”
白使:“……你继续。”
宿聿确实不太识字,以前记忆不多的时候,字写都不会写,现在脑子不算空空如也,有些字总感觉认识,但总需要去理解。
那封信里用灵气写就的长篇大论被他忽略了,落款的孟开元三字,他却能马上看懂,就像是见过这个名字。
信中大半是寒暄的话,但重要的是表达出来结盟的意愿,以及孟开元邀他去府上小聚。
散修盟东寰四海都有驻地,启灵城中自然也有,散修盟盟主孟开元就在此地。
宿聿在玄羽庄中待着的时间也够久,出门的时候由白使带路,途经旁观药房的时候,宿聿下意识地看向顾七所在的院子,四周灵气纷杂,去没有看到顾七的气息,人不在玄羽庄里。
出门的时候,宿聿明显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先前待在玄羽庄里没有感觉。
一到外面,这种实质性的视线,有好奇的,也有探究的,更有打量的。
结盟,这个词齐家少主说过一次,散修盟再说一次,玄羽庄没有明确的行为,却处处在给他提供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