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突然兴奋了起来,耳朵竖起来,力图将沈灼灼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听清楚。
于是他们听了一耳朵沈灼灼提议立法的事情。
沈灼灼刚说完,刑部的尚书就跳出来,严词拒绝了。
“沈御史,这种法律也太荒谬了,食色性也,古之圣贤尚且要为人之欲望让路,你提议的法律,是要压灭人之人性,为官者,怎能做如此泯灭人性的事呢?”
“敢问吴尚书,我是让人出家当和尚,还是叫女子入寺做尼姑?他们还是人,只要他们是人,那他们身上就有人性!想来吴尚书多年接触各种案宗,应该比我这个刚上任不到一年的御史大夫清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是因为青楼楚馆和赌坊?你要放纵人性,那就是无视千人万人的痛苦,究竟哪一种行为,更加泯灭人性?”
吴尚书其实也不是很反对消除青楼楚馆和赌坊,其实青楼楚馆一直以来都不是正规的场所,朝廷不允许官员狎妓,就是不承认那些青楼楚馆。
万恶淫为首,这话不是随便说说,只不过此事络绎不绝,慢慢就让人觉得,它存在着,好像是正当的了。
赌坊同样如此,人人都知道赌一点儿都不能沾,可是从古至今,从未断绝,立法就立了,真想要彻底执行,只要人还是人,那就永远不可能彻底消除这些。
只不过能在明面上打压,叫情况不要太过恶化,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吴尚书深吸口气,他主要反对的是废除妾室和对外室的安排,“好,你要打击青楼楚馆和赌坊,这无所谓,废弃妾制作甚?而且非妻生子,不得随男方入户籍,那就要随女方户籍,要跟女方姓氏,从古至今,何曾有如此颠倒阴阳之法!女子如何能养活孩子,那么多孩子生下来,养不起那就得死!”
“管住自己,是很难的事情吗?不该睡的别睡,是会让男人变成女人吗?”沈灼灼是真不明白,人之所以人,是因为人有自制力,不像畜生一样,遵从发情规则,没有丝毫道德观念与伦理观念。
区分人和普通动物之间的东西,有的人是一点儿都不遵守,还美名其曰是享受当下,享受生活。享受是享受,放纵是放纵,两者如何能相提并论?沈灼灼非常抵触这一类行径,控制两个字就摆在那里,做到就那么难吗?
“发乎情止乎礼,古来圣贤教诲,有些人是只记得有利于自己的,全然不提那些不利于自身的话,真不知道是圣贤教育了他,还是他在利用圣贤们。”
沈灼灼见吴尚书不说话,直接开嘲讽,堵住了其他想说话的人的嘴。
有人涨红了脸,想要跟沈灼灼争辩几句,却在看见沈灼灼那年轻的模样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灼灼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有些话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沈灼灼见他们那副快把自己憋死了的样子,撇了撇嘴,让他们要脸的时候,他们都不要脸,需要他们不要脸的时候,他们倒是比谁都害羞,真是无语。
“宫中的太医可以提供一些有效的避孕措施,之后会到各地展开科普,就跟之前在京城试点的扫盲一样。诸位大人,没必要用震惊的眼神看我,繁衍是国之大事,没必要遮遮掩掩,我们是在讨论如何让大庄的未来变得更好,难不成你们觉得,婚外生出的私生子,长大后对国家,对世人,能有什么贡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