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好友,互相扶持,哪怕天崩地毁,灼此心,亦不会有丝毫更改。”
沈灼灼知道谢秋莳缺乏安全感,所以在这件事上,她会一遍遍跟谢秋莳说。
谢秋莳闭目重重点头,“我信你,我向来是信你的。”
“昨天晚上,父皇醒过了一次,他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命王治宣上官文进宫,还让王治去取禁军虎符,楚星当时在一旁,见他如此,下手给他扎了一针,又让他睡去了。”
谢秋莳终于吐露出让她今日情绪一直不稳定的事情。
沈灼灼眉头一跳,她就知道,老皇帝不死,就注定是个祸害。
“楚星是情急之下才唐突了圣躯,安安,不要罚她。”
方楚星给皇帝扎针,奉命扎和私自扎,性质完全不同,不客气地说,这一针下去,能要了方楚星的命。
谢秋莳苦笑一声,“你当我是什么人,我知晓她是迫不得已,怎可能还去罚她?只不过她自己说,身为医者不该有此害人之举,身为我的属下,更不该擅作主张,因此她自罚了五军棍,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让她等之后空闲再行刑。”
方楚星比秦卓要乖多了,她知道自己此举真正犯了哪条忌讳,完全没有遮掩,直接给自己定罪,先一步认罪了。
她这样做,谢秋莳说不出一句不好,甚至还觉得有些愧疚,方楚星全是为了她啊!所以谢秋莳用了拖字法,这五军棍拖来拖去也就没了。
沈灼灼闻言松口气,比起皇帝如何,她更在乎自己的朋友有没有事。
可是方楚星的事情讨论完后,话题又得回到皇帝身上,皇帝总还会有醒来的时候,难道要一直圈着他,等他醒了就给他一针?
那样做,还不如直接给他一个痛快。
人活着,终究是个隐患。
可要让谢秋莳弑父,沈灼灼说不出这话,谢秋莳也下不去这手。
秦卓下药怎么不下狠一点,直接把明成帝弄成植物人多好!沈灼灼心里吐槽了一句,其实她也知道,秦卓能在那么多太医眼皮底下动手,已经非常牛了,再让他下手重一些,那是强人所难。
而且现在谢秋莳知道后,就已经怒不可遏,秦卓若真是将明成帝弄成植物人,谢秋莳大概会直接将秦卓弄死,尸体去种花。
一个胆敢私自对帝王下死手的太医,谁还敢让他活着啊。
沈灼灼和谢秋莳对坐无言片刻,最后沈灼灼先开了口,“今日那个县令送来的麦谷有点儿意思,朝廷之中,有人擅长培育粮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