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再也看不到了,你害怕吗?”
傅渊颐从树上跳下来,低垂的眼眸慢慢抬起,柳坤仪在里面看见一片灰蓝。
“害怕。”傅渊颐说,“我们都会长大吧……我是不是看不到你长大的样子了?”
一句话将柳坤仪说哭了。
傅渊颐听见她抽泣的声音,抬手摸了摸,没摸到她的脸。
柳坤仪握住她的手,将她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上。
指尖渐渐勾勒出一张粉嫩小脸的轮廓,柳坤仪说:“你能摸出我的模样吗?”
傅渊颐:“好像可以……你别哭。我都不哭。”
“以后我不和你闹了,你也别欺负人。咱们做朋友吧。”
傅渊颐笑得很开心:“嗯!”
“咳。”
二十八岁的傅渊颐几乎都不记得自己年幼时和柳坤仪有过这么一出……虽然她不能视物,但想象力与记忆共同构筑了画面浮现在心头血的血幕之上。在傅渊颐的想象中柳坤仪梨花带雨,甜甜美美,好不可爱。
傅渊颐忍不住干咳一声,企图转移话题:“真该让坤仪也来看看……小时候多可爱,长大了怎么就那么凶神恶煞。”
游炘念点点头:“你们这对青梅竹马感情真好,你们一起长大吗?”
“我十五岁离开傅家,之后很少见面,也不算一起长大吧。”
“也没有很少吧,不是说一个月至少要见一次面?”
“一个月一次不算少吗?”
“所以之前是天天见面了?”
傅渊颐怎么记得在看心头血之前气氛很紧张来着?怎么一转眼就被爽快地批判了?
傅渊颐马上提醒游炘念回到正题,顺便转移话题:“马上临邛就要登场了,你可别吓着。”
“你以为在看电影么,还带预告的。”游炘念道,“对了……临邛也是你在傅家时遇见的吧。”
“对。”傅渊颐说,“也是因为和临邛的相遇,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
方筑恶婴夺走了她的光属星,消失得无影无踪,在黑暗的伴随下,傅渊颐一天天地长大。小小肉肉的双手变得越来越修长,她能感觉到自己在长高,身体在慢慢变化着。
洪斯妧为她买来很多盲文书,也请了老师到家里为她上课,她在一个狭窄的世界里慢慢吸收更多的知识,明白更多的道理,也渐渐知道自己眼睛的事,自己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