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炘念没做声,慢慢移到门口,听见下楼的声音。
她打开门缝往外看,昏暗的楼道一通到底,似乎有好几户人家。楼道一边是住家户,另一边是半人高的红砖护栏。一根根形状不太一致的红砖柱被月光投影在地面上,游炘念喉头滚了一滚,迅速取了纸条将门合上。
将纸条随意丢在桌上,她把门后的外套取下来,找到钱包和手机。
钱包里没多少钱,只有一些证件和银-行卡。游炘念数了数现金,不到一百块。
“……”
在茶几和电视柜周围转了两圈没找着车钥匙,游炘念也没继续深挖,这样的居住环境没车很正常。
她打开衣柜想找条像样的裤子,可黑压压一片宽松的黑色运动裤几乎让她绝望。
脑补了一个在自家宽敞衣帽间里幸福地劈叉画面之后,迫切想要出门的游炘念顾不上这么多,看似无比巨大的裤子穿在身上居然非常合适,这种体验非常奇妙。她穿好裤子套上外套,把现金整齐叠进钱包里,带上手机,快步出门。
开了门正要走,忽然想到什么,退回来寻了顶帽子和口罩,把脸遮严实,出门。
果不其然,下楼的时候遇见刚才在门口凑热闹的邻居和房东大爷,一群人嘴里还在念着王芳起死回生的事儿,姓袁的女警倒是不在。游炘念趁着夜色绕到小区另一条路上,火速往外走。
不知是不是走得太快,横穿一个小区到门口时她便气喘吁吁开始冒汗。游炘念把口罩摘下来呼哧呼哧地喘气,挪到街边想要拦辆出租车,可等了半天也见不着出租车的影子。
记忆还停留在g城夏季的游炘念明显穿少了,刚才还大汗淋漓,现下站定一会儿消汗后又被冻得直哆嗦。寒风一阵阵不停歇,别说出租车了,这儿连私家车都很少。游炘念把手揣进口袋里捏着手机,抬头环视,深黑的天空竟开始飘雪。
她双臂交叉想要给自个儿取暖,这么悲情时刻居然发现手臂展开到最大也无法将自己抱住……
天啊……
游炘念无法在这个身子里多待,她要回家,她要见到父母!要见到弟弟妹妹,还有卢漫!
无法继续等待,她迈开步子大步往前走。
可这个身体长期缺乏锻炼,又刚经历过自残,刚走过一个街道就已经不行了。
游炘念撑着电线杆一阵阵地想吐,雪花落在她浮肿的手背上,很凉。
她抬头看着这只陌生的手,突然很难过,眼泪一阵阵往上涌。
她变成了王芳,那王芳是否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变成了她?是否享用着她的卧室,她的信用卡,她的车,她的父母甚至她的卢漫?细思极恐,她不甘又愤怒,她不知道自生日那晚到现在已经有几天了,她必须马上回家,找到那个冒牌货!
游炘念重新振作精神打算继续出发,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拿出一看,来电人:曹玢。
游炘念没接,把电话挂了。这时候她可没心思接待王芳任何一位朋友。
不过……她注意到手里这台苹果手机有些奇怪。字和图象都更鲜艳了,而且屏幕很大,整个机身更薄。这是苹果手机吧?她把手机翻过来看,logo是一样的,难道是假的?可看上去做功比苹果4要好得多。
她有些不太好的感觉,摁了一下home键,屏幕上显示:21:58,下方12月3日,星期四。
12月3日?游炘念脑中嗡地一响,莫非已经过了半年?是的,已经从夏天跨越到了冬天。
她想要解锁手机,查看具体的时间,但她不知道密码。
拿出身份证查看王芳生日后几位,试了两次都不成功。
她看屏幕上显示:touchid或输入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