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你是客人,你坐着就好……”
“我是客人还是家人?”
“……”雅梦姐沉默了,但她眼里的光彩更加旺盛了。
二人忙活小半天,终于将房间勉强收拾得像个样子。陆离用袖子擦了擦汗:“姐,你现在过得很艰难吗?”他老早就听说运动员待遇很差,像姐姐这种从国家队退下来的顶级球手居然住在这种居民楼里。
“其实还好啦,生计是没问题,只是我懒得收拾而已。”雅梦姐眼神闪躲,“梨子,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你创业怎么样了?”
“已经步入正轨了,一有空我马上来找你了。”的确如此,他昼夜不息地奋斗,不就是为了让姐姐,让安百璃,让他的亲友们有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吗?财富永远不是最终目的,生活才是。
陆离和雅梦姐坐在沙发上,说了一会话,就像回到当年,二人挤在廉租区的小小房间里,温馨地述说着今天在学校发生了哪些趣事一样。雅梦姐给他说了这一年的生活,无非是每天去女校教教球,反正这座县城的女孩子们没几个喜欢乒乓球的,她也就是随便应付一下工作,然后便是提一箱啤酒回来喝。当陆离问起她怎么开始酗酒时,雅梦姐则含糊其辞,顾左右言它。
“对了,你……你和百璃……你和百璃打算要孩子了吗?”邹雅梦说这话时语气有不自然的停顿,陆离却没在意。
“有这个打算。”陆离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这笑容对邹雅梦来说过于耀眼了,以至于她不禁黯然地垂下头,任凭发丝胡乱地披散落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父亲这个词总是格外特殊,它既是每个男人的追求,也是每个男人的支柱。人类因子嗣而产生永生的幻想,生生世世,永不断绝。
邹雅梦强迫自己抬头,露出一个姐姐应该有的微笑:“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哈哈……”陆离摇摇头,“还太远了,什么时候能怀上都不知道呢。”
“女孩叫陆梦璃怎么样?”邹雅梦忽然说。
“可以啊。”陆离来了兴致,“男孩呢?男孩叫什么?”
“不得。”
“嗯?”
“叫不得吧,陆不得。”邹雅梦半开玩笑似地说,“梨子,如果你有了孩子,能……能让他也叫我一声妈妈吗?”
“当然可以。”陆离不假思索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