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心慌意乱,自他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除了父母,就是秦楼月了。秦楼月的反应让他不安,他拧眉:“陛下?”
秦楼月回过神来,“你是朕的人。”她笃定道。
齐云还想追问,秦楼月已经转身离开了,“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别想再去青楼。”
门一关,亲兵尽职尽责守在了门口,层层守卫直通到宫殿之外。
这阵势,说是关押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都有人信。齐云合上了窗户,心乱如麻,不愿再想。他往软榻走去,面前却忽然落下个脑袋,吓了他一跳。
“怎么样?这回你该信我的话了吧?”柏若风冷不防从横梁上倒挂下来,
齐云瞪眼道:“怎么又是你!”
“我也不想来的啊。”柏若风翻了个身,轻巧落到地上,“这不是有个傻大哥被人软禁了,我才想方设法来救你嘛。”
齐云盯着眼前人一阵,绕过他去桌边坐下。
柏若风自来熟地蹭到桌边,给两人分别倒了两杯水。
齐云垂眸看着被推到手边的杯盏,冷不丁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面容苍白的齐云,柏若风开口道:“很简单,带你回家。”
齐云揉了揉鼻根,他对以前完全没有记忆,齐家父母不可信,眼前人更不可信。
柏若风伸手拍了拍他脑袋,跟拍一个小孩子一样。齐云反应极大,一下子甩开他。
柏若风怜惜道:“傻大哥诶,你知不知道你失忆是人为的?”
齐云不可置信抬眼看他。
柏若风说:“秦楼月以前在宗庙跟随大祭司修习炼药之术,你可知道?”
齐云自嘲一笑:“我失忆了。”他只不过是失忆,人还没死呢。怎么一个两个都把他当傻子糊弄。
柏若风摊手,无可奈何道:“你在北越这么些日子,总不可能一无所知吧?圣女保存的圣药是什么?”
齐云迟钝道:“好像是叫什么梦。”
“前尘一梦,会让人忘掉所有呢,用量再大点就能变成个痴傻疯子。”柏若风诚恳道,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食指般大的精致空瓶子,在手中抛着玩,一边把玩一边叹息,“咱兄弟两还真惨,都败在了这玩意上。”
齐云盯着那空瓶移不开眼,心下一动,开口道:“你既然知道那么多,又一口笃定我是你兄长,那为什么不想办法让我恢复记忆?”
难道是他不想吗?柏若风的笑容敛下,他顿了顿,空瓶也不玩了,塞回怀里,突兀地沉默下来。
看着他的模样,齐云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