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方便。”方宥丞拧眉,缩回手去,给自己盖好被子,胸膛以下盖得严严实实,“我没事了。”
柏若风笑了,没心没肺地又爬过去,高兴道:“既然你都睡不着了,那我们来聊天吧!”
方宥丞被他弄得彻底没了脾气,从心底觉得拉着柏若风午休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他高估了自己的坐怀不乱,低估了柏若风的不解风情。
方宥丞问:“你今天擦药了吗?”
柏若风理直气壮道:“没啊。”
方宥丞灵机一动,终于找到能暂且把人注意力转走的法子。他指了指柜子上的那盒药膏,“把今天的药擦了,我就和你聊天。”
“大老爷们擦什么祛疤膏。”柏若风不太愿意,但他看方宥丞转过身去不理会他的模样,像是打定主意他不擦药就不和他说话了。
柏若风抿了下嘴,竟有了些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孩子气。他拿起柜子上那盒药膏,不情不愿拧开,嗅了嗅,只有很淡的药味。
他勾了一点涂到手臂的痕迹上,浅绿的膏体很好抹开,在皮肤上留下层浅浅的水色。
“阿丞?”柏若风抬头喊了声背对自己躺着的人,“你睡了吗?”
“没睡。”方宥丞闷闷回了句。
柏若风便心满意足地笑开了,“那你等我,我擦药很快的。”
方宥丞转过头来嘱咐,“身上有疤的地方都得擦,不许偷懒。”
“行了行了。”柏若风不耐烦道。
方宥丞稳下呼吸,压下腹间的冲动。
背后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不知何时飘入耳间,方宥丞脑海里不可避免联想到某些活色生香的场面。顿时浑身一僵,竟不敢回头看了。
听着背后的动静,每分每秒都像是场折磨。方宥丞开口想让人去别的地方擦药,但声音愣是出不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柏若风带着一身药味蹭过来。方宥丞听到他过来的动静,心脏砰砰直往嗓子眼冲,连呼吸都凝滞住了。
“不是我偷懒,”柏若风隔着被子抓着他手臂,“我擦不到后背,你帮帮我。”
柏若风离得很近,在春夏之交,人能很容易感知到离得近的人的体温。近在咫尺的热意叫方宥丞吞了几下唾沫,额间青筋毕现,他就像个被妖女诱惑的僧人般,艰难拒绝:“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