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起悟了:这小子在外面到处认哥呢!
他冷哼一声,啪的一下毫不留情甩上了门。
然而这回,柏若风半点不慌。他拍了门几下,喊道:“大哥,我先回去了,你记得把本子拿过来啊。”
门里响起一声回应,“知道了!”
柏若风笑了两声,揣着葫芦转身厉害,还没五十米,就听有人叫道:“二哥!”
转身就见到了柏月盈,柏若风有些惊诧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肯换回女儿装了?”
只见柏月盈一身红衣裙,青丝在头顶一左一右分梳做两个辫子,圈做环状,扎了红丝带装饰。后脑勺弧度饱满,两侧颈边留了些许长发,是个活泼的双平髻。
走路时两边小辫子圈圈一抖一抖的。
“好看吗?”柏月盈毫不羞涩,提着裙摆在他面前转了圈,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嘿嘿,我刚见你被大哥赶出来了。没想到二哥也有今日。”
柏若风倒吸口冷气,迅疾出手,拍了她脑门一下,“好好说话!”
柏月盈没能躲过去,抱着自己脑袋委委屈屈,“你欺负人!亏我还想着你过几日就回京了,特地打扮着来找你去逛街。”
“哦?”柏若风单手抛着葫芦玩,闻言抬了抬下巴,“你怎么知道我打算出去逛逛?”
“我怎么不知道了?”柏月盈观察得很仔细,“年年你都要去固定的店里买坛酒带回去的,你都不爱喝酒,是带回去送谁的?”
没想到自己的动作会被柏月盈留意到,柏若风接住落下的葫芦,摸摸鼻子。
说起来,这还是他之前大言不惭惹的祸。七年前他给方宥丞许诺,从家里过完年回京时,给人捎上一坛柏望山自己酿的酒。
此后年年如此,带的唯一手信就是柏望山的酒,非常省时省事。
才过了三四年,柏望山床底就被他掏空了。忍无可忍的柏望山脱了鞋追着他打,骂他拿老子的酒去送男人。
话糙理不糙,但酒又不能不送。毕竟方宥丞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于是柏若风计上心头,寻了个风城内还不错的酒铺子,年年去那买一坛。
好在方宥丞似乎没发现。
不过想来,堂堂一个太子,没事不会跑那么远的地方,应当没可能发现。柏若风眼神飘了一阵,想起这事就有些心虚,“唔,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新春刚至,街上两边都摆满了小摊,挂着喜气洋洋的红灯笼。摊主人说着吉利话,热情比平日高涨了几个度,笑容满面招呼着人们都来看看他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