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去吧。”元伯看着他雀跃小跑的身影无奈摇头。阿元是将军属下遗腹子,从小跟着柏若风长大。此次来京, 阿元本不必来,却是自请跟来照顾。
阿元端着东西去了花园亭子, 亭子空空,没有柏若风身影。“奇怪。”他把茶壶和瓜果放在桌上, 挠了挠头, “方才不是公子说要在这听雨的吗?”
他眼尖,发现桌下有一团湿漉漉痕迹, 阿元蹲下抬手揩了把,在指腹间捏捏,发现是稀释的泥水,那泥水痕迹从墙角一路滴到亭子里,再从亭子延伸出去。
阿元起身,随手在下摆擦净手指。他顺着蔓延的痕迹,来到公子房间门前。
门内有两人在说话,吵吵闹闹的,令阿元感到几分稀奇:公子在京中并无好友,听这交谈方式也不像仆人,来者何人?
他还没敲门,房中先传来柏若风的声音:“何事?”
阿元道:“热茶和水果已经准备好,公子怎么回房了?”
柏若风的声音穿过门口,透出股急躁感来,“阿元,你先替我打桶热水来,再准备套衣裳,我这有个朋友湿透了。”
门外的小厮应了声,退下了。
柏若风看着面前湿漉漉的家伙,头疼不已,“堂堂太子,不走正门,怎么还会爬墙!”
偏生方宥丞爬墙过来的时候他正在院内角落亭子赏雨,觉得大白天的贼子也忒嚣张了,二话不说先偷袭了一番。等摔落在地的泥人直呼他名字,柏若风才认出这‘泥猴’是谁。
“吾是偷跑出来的,”方宥丞理直气壮,“要是走正门,那不是叫别人看见了吗!”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偷跑出宫!”
方宥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哗啦啦的泥水顺着木椅流下,在地面上汇成一小滩。柏若风看着那道不好擦的痕迹,额上青筋跳了跳。
方宥丞翘着腿晃悠悠道:“你都一天没来上书房了,今日还请假,明天是休息日。这样一算,三天!你整整三天不去上书房,还不许我来找你?”才说完这话,他猛地一激灵打了个喷嚏,头上的水珠顺着长发落下。
柏若风心累不已,扶额叹息,“你也可以别来。”他这才清净了一天,脸上的青红还没消干净。只觉得方宥丞不出生在武林实在可惜,分明像个武痴。
“那不行。”方宥丞想了想,想起某个很好的理由,“小白虎是时候要回家了,我这是特地接它来的。”
适时阿元提了热水过来。柏若风歇了和方宥丞说车轱辘话的心思,让阿元帮忙伺候着先把‘泥猴’刷洗干净。结果拿着刷子的阿元被推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