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朝她脸上啐了一口:“告诉你好让你报警抓我们吗”,便站起来,拉着其余两人走了。
陈洋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恨得要死。
报警,报警,她想着,恢复了些力气后,便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地朝警察局的方向走去。
只走了几步:她看向那只仍旧翠绿的镯子,想到林朗。
陈洋的生活里只有很少几个人,所以每个人占的份量就格外重一些,其中林朗最甚。林朗有多好呢,对她来说,林朗就像颗小太阳,是她贫瘠生命里唯一的色彩。
她想着他的笑容和手掌的温度,颓然地坐到地上,不要了吧,不要把他再一次推到风口浪尖。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啊。
她回到家里,进浴室冲澡,洗了好久,像是永远也洗不干净一样。
然后打包好自己的东西。
要关卧室门时,又停了下来。想起第一次来北京时的情形,就是坐在这里,他吻了她,要她说喜欢。
她站了很久,最后把镯子取下来,摆在床上。
陈洋提着行李到了火车站,感觉这几年似乎是做了一场梦,而自己又回到了父母刚去世时的那年,当时也是如此,孤身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到了个偏僻的乡村,遇见大黑,又因此遇见林朗。
再来一次吧,再从头开始一次。
她没有犹豫,买了最近去甘肃的车票。
即便是夜里,车站也灯火通明,坐满了风尘仆仆的各色人等。她拿着票进了候车厅,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电子屏幕上,那里正重复播放着林朗新拍的那支广告。
林朗真好看啊,她漫无边际地想,好看的像永远也不该属于我。
一个小时后,火车开始检票,大堆乘客蜂拥到检票口。
陈洋依旧站在队伍之外,她迈不动脚,觉得自己的灵魂抽离出了身体,正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终于还是舍不下,拿出手机给林朗拨了个电话。
林朗正在拍夜戏,手机调了静音放在张小明身上,好在张小明刚巧看到电话响,他走出摄影棚接了起来:“林少正拍戏呢,怎么了?”
陈洋的声音似乎没什么感情:“让他接电话”
“是有急事吗?能不能等他这场拍……”
“不,现在让他接电话”,陈洋打断他。
张小明无奈,进去冲林朗做手势。
林朗只得抱歉地让导演先停一下,他走过来拿过手机,看是陈洋,问道:“怎么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像是天大的委屈终于有了出口,陈洋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开始往下掉,却不敢在声音中显露出来,她说:“我想见你”
林朗笑了:“我不是早上刚出门吗,想我啦?”
“嗯”,陈洋看着屏幕上林朗的样子,想象着他现在的表情。
“我这边正拍戏呢,要不待会儿结束我就赶回去?”
“我不”,她执拗起来:“就现在,我现在要见你”
“这边一整个剧组的人都等着呢,我怎么能走啊宝贝儿”,他看了看表:“两个小时,不,一个半小时,怎么样?”
陈洋分毫不让:“林朗,我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