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别想太多,我看你直播就图个刺激,至于别的,个人自由。”
“我知道主播给我们看的都是真的,不给我们看的也都是有原因的,你的好我都懂。”
“我胆子小,不管主播给我看什么,我看完全部默认是假的,自己开心主播愉快最重要啊。”
……
安阎笑了笑,向他们道谢后,又说了几句便结束了这次直播。
转眼就十一点了,距离十二点只有一个小时。
安阎想稍微睡一会休息一下,可一想到还没有杜鸩的消息,他就睡不着了。
杜鸩记不住事,万一零点的时候他不在房间,身边又没带以前留下的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那可就糟糕了。
对了,最近电话鬼是杜鸩补位,他今晚应该要给人打电话的。
都十一点了,杜鸩是没想起这件事,还是给别人打过了?
安阎在床上滚了滚,坐起来愁眉苦脸地看着他今天还没响过的哑巴电话。
等到十二点,他的电话还是没有响。
要不然他先去浴缸泡个澡,再去走廊晃悠?
安阎刚生出这个念头就放弃了。
万一他泡澡的时候,杜鸩正好在研究他之前留下的东西,还没搞清楚他自己是谁呢?
安阎拍了拍脸,他还是先去走廊完成挑战任务吧。
安阎走到房间门口,手握着门把听着门外的动静,确定门外有任何声音后,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嗡――”
耳鸣似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了,安阎闭着眼甩了甩头,迈出一步站在走廊上,反手关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周围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有潮湿的冷风迎面吹来,黏黏稠稠的。
今晚的任务是在走廊来回走动,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回头。
走廊东边的尽头离安阎更近,安阎开了手机的灯,向东边走去,打算等摸了墙,再转身向西边走。
奇怪的是,走了整整十分钟,他还没有走到走廊东边的尽头。
安阎直播后忘了给手机充电,又向东走了十分钟后,手机没电关机了。
周围又变得和他刚出门的时候一样黑,而冥冥之中,却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安阎继续向前走。
“吧嗒吧嗒……”
在走廊回响的脚步声突然多了一重回音。
安阎站住了,脚步声还没停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安阎身后多了一个“人”。
虽说是人,但安阎清楚那其实是鬼。
“安阎……”
安阎听到后面的鬼在喊他的名字。
“安阎……”
鬼的声音特别熟悉,和杜鸩的一模一样。
安阎始终没有停下脚步,身后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也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渐渐的,周遭的脚步声越来越多,混入其中的脚步声越来越轻。就连那声安阎,也需要安阎仔细听,才能分辨出真的有谁在喊他。
那声呼唤像一根牵在安阎身上的线,能听到的时候觉得没什么,等到渐渐听不清了,又担心那根线是不是断了,不见了,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看,寻觅那道熟悉的声音。
他昨天一整天没有见到杜鸩,如果跟在他身后的的确是杜鸩,万一今晚的事件是他寻找杜鸩的线索……
安阎心一横,开始倒退着往后走路。
任务只说了不能回头,可没说不能倒退着走。
在安阎倒退的瞬间,先前响在他周围的脚步声渐渐清晰,原地变成了鬼,纷纷停下来回过头看着他。
一眼看过去,安阎的前方竟然站满了鬼。
他们整齐的站在走廊的两旁,站在最前面的鬼看到安阎向后退时还转头看两眼,后来遇到的那些便不再睁眼看他了,肃穆地靠墙站着,像是为了欢迎什么人而列的仪仗队。
退着退着,安阎无路可退了。
背后满是惊人的寒气,他不回头,也知道身后站满了鬼。
一阵从未听过的乐器声响起,安阎身后的鬼突然散开了。
更为冰冷的感觉袭上安阎的背,安阎抖了抖,和其他鬼一起往墙边退了退。
“哗哗哗――”
安阎身边的鬼都跪在了地上,安阎看不清后面的情况,为了安全,便跟着蹲在地上。
他周围的鬼一个个低着头抖如筛糠,谁也没有发现他们中混了一个人类。
一片寂静中,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安阎身后传来。
直到位列队伍前面的人走到安阎的前头,他才知道,这些鬼跪迎的,是一口被众鬼抬着的棺材。
棺材通体漆黑,没有盖棺盖。
安阎稍微探身瞥了一眼,当他看清棺材里的景象时,一股麻劲从脚窜到头顶。
躺在棺材里的,赫然是他整整找了一天的杜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