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好久,才嘶哑地挤出一个字,“水。”
嗓子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戴辕不由得也紧张起来,立马给他倒了杯水,看着他牛饮似地灌下喉咙,“你慢点喝,别呛到了。”
“我还要,还要。”
戴辕来来回回给倒了五六次水,总算让张平消停下来了。
“你没事吧?”戴辕不无担心地问。
张平整个嗓子都哑了,“你放了辣椒?”
戴辕默了老半晌,“你不能吃辣?”
“不能啊。”张平哭瞎了。
四十分钟后,会议室。
方旭好奇地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两人——他多年的老友脸色严肃,却不是平时那种气场强大的严肃,倒像是编程的时候遇到什么难题,百思不得其解的那种严肃;而老友身后的小张则一脸怨念,好似有谁欠了他三百万似的。
阅历丰富的方大老板一摸下巴,联想昨晚张平送老友回家,立马就有了个怎么都推翻不了的猜测:
阿辕他是不是,满足不了小张啊?
会议开始,张平张口就是公鸭似的嗓音,惹得大家伙面面相觑。
方大老板又一摸下巴,顿时有了新的猜测:
阿辕他是不是太满足小张了啊?
张平翻译完,用目光示意戴辕讲话,可戴辕一遇到他的眼神,却难得地躲闪起来,似乎略有惭愧。
方大老板索性手不离下巴了,再一次推翻自己的结论,推陈出新:
阿辕他绝对是太粗暴了,没有顾及小张。
唔,还有,自己回头胡子要重新刮一刮了。
会议圆满结束,合作愉快的杜风流轮流和大家握手,到了张平的时候,不免关心他的嗓子是怎么了,他是惯会说话的人,又对张平有好感,这一嘘寒问暖,就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戴辕看他们两个手握了半天,也不见得要撒开,不免心烦,才要上前呢,就被老友拦下来了。
“什么事?”
方旭神秘兮兮,“在这里不方便谈,咱们去办公室。”
“晚点吧。”戴辕听到杜风流劝了好几次晚上出去,张平就答应了,不由皱起眉头,心不在焉地敷衍方旭。
“不行,十万火急。”方旭果断否决,见老友完全不上心,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别看了,看什么看,占有欲别那么强,把人束缚得呼吸不过来,到时候跑了可别来找我哭。”
一说到张平,戴辕就开始上心了,“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别看了,走走走,我要跟你说的事也一个性质,事关家庭和睦,听我的没错。”
戴辕半信半疑地和他去了隔壁办公室,又瞧着他做贼似的把窗帘拉上,门锁拧上,电灯关上……
“你关电灯干什么?”
方旭一拍脑袋,讪笑,“习惯成自然了。”
“习惯。”戴辕嗤笑。
“咳咳咳,你别五十步笑百步,最起码我关灯还是有人享受到了,倒是你!”方旭越说,越自我感觉伟岸起来,恨铁不成钢地拍大腿,“你说说,你说说,平时不顾及我的感受就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但你不能也不顾人家的感受啊。”
“人家的感受?”戴辕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