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影说道:“不如,我们登一则消息,将前因后果说清楚。”
张斯摇摇头,说道:“不行,这篇文章,已限制住我们的脚步,短时间内,我们不能再有动作了。”
张倩影闻言,也不禁沉默了下来。
文章中诋毁张斯的个人品德,这倒在其次,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家说法不同。而言他“兴风作浪”“引导民意”却实在狠毒,华夏的地界,可是一介布衣该干的事?
由此,张斯也不能再出言自辩,免得坐实此名。
张斯说道:“这两日,报刊先停下动作,等候变化。”
张倩影问道:“还有什么变化?”
张斯说道:“吸引人目光,不可能一篇文章就行,后边肯定会大肆继续,以将大家注意力彻底引开。”
在接下来的几天,《桃源报》显得很低调。
对于桥塌事件,不再畅所欲言,更不敢冲在最前头。
只是提了些其它的事,或是随大流,陪着其它报刊,吆喝几句。
而事情的发展,正如张斯所料,待讥刺他的文章一出,各报像是得到了讯号,纷纷出手,爆发出无限的热情。
他有没有打人,本是空口白牙,无所凭证,大家只是人云亦云,心中还是十分怀疑的。
但报刊上登了几张图片,正是大楼前的情景,张斯一脚踹开来人,或是一肘撞飞对方,十分具有冲击力。
画面中,他显得凶狠而残忍,看守则软若而卑下。
这样一来,正好与文中所指,两相符合。
读者很容易被人引导,因为他们爱自作聪明。
大家看了这些东西,通通“哦”了一声,指给同伴说:“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看看,果不其然……”
这种马后炮的言论,似乎能给人带来一种满足。
报刊就更加肆意妄为了,将“张斯与县长的秘密”,“你不认识的张斯”,“才子背后是什么?”
“才与德的辨析”……通通搬了出来。
张斯的名声无疑受了损伤。
那些一直以来,喜爱以及崇拜他的人,也受到了打击。
这就像你一直看好一个男人,当他是好好先生,被他的翩翩风度所吸引。可是,忽然某天,你发现他竟是一个家庭暴力狂,对自己的妻儿,死命殴打。
如此,你又有何感想?
而张斯正是这位好好先生。
这也因为,他以前的名声实在太好,无论才华,疑惑德行,都备受推崇,一再被媒体推为表率,号召青少年学习。
而在大家心目中,那个长衫飘逸,温文尔雅的形象已经固定,他们又如何接受眼前的景象?
那些讨厌他的人,则趁机跳出来,极力诋毁。
“一个单亲的偏执狂,心机深沉,不辨是非。”
“小小年纪,带着伪善的面具,欺骗世人。”
“剽窃别人的作品,自居名利,恬不知耻。”
“成名太早,心高气傲……”
“……”
张斯也分辨不清,其中的文章,多少事读者自发,多少是有人指挥。但这两股汇在一起,不可逆转地向他袭来。
他的粉丝,也想为自己的偶像辩驳,可是面对着照片,竟无从下口。
即或死命抵挡,有时,反倒起了消极的影响。
张斯应该站出来解释,可惜那篇狠毒的文章,限制了他的行动。
可是,他不站出来,却容易让人误会,以为这是默认的表示。那些反对他的人,无疑更加张狂,支持他的人,则难免失望。
而这里面,确实有些人很理性,能大家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惜这类人太少,并不能把我舆论的总体走向,最多只能影响身边的小部分人。
张倩影越来越着急,在办公室踱步,鞋子踩着地板,踢踏作响。
“你先坐下,不要着急。”张斯说道。
张倩依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坐不下。”
张斯说道:“你走来走去,晃的我眼晕。”
张倩依哼了声,却没有反驳,坐到了他的身边。
“这样只挨打,不还手,绝不是办法……”她说道。
张斯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可是……我们不能硬来。”
他最难过的地方,不是别人污蔑他,而是潮流受这番冲击,已经改变了方向,大家的视线全都偏转了。
之前的种种努力,全将付之东流。
“怎么才能证明你?”张倩依问道。
张斯摇摇头,叹息道:“除非有完整的视频……大概已被销毁了……我也不知道,也许只能等风潮过去,再慢慢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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