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斯闻言,摆摆手,说道:“事情都过去了,无需挂在心上,长官也不必自责。我看得出来,长官是个正直的人,只是脾气坏了些,以后注意些就是。好了,我该走了……”
军官给他敬了个礼,看着他进车离开。
蕾蕾趴在他的怀中,搂着她的脖子,渐渐有些支持不住,睡着了。张斯吻了吻她的额头,向医生招招手,示意将她抱开。医生走了过来,伸出手。
忽然,小姑娘惊觉地睁开眼,直视着他!
目中非常警惕,还有一份难以言喻的悲伤,似乎在说:你要丢弃我,对么?
张斯心中打了个颤,对着医生摇摇头,让他退回去。将小姑娘抱的紧些,在她背上轻轻拍打,小姑娘渐渐安心,又睡着了。张斯没有再将她送出去,一直抱在怀中,低声哼着歌,使她睡的安稳些。
到了医院之后,医生先为小姑娘做了全身检查。
结果出来,张斯询问了一下,医生告诉他,小姑娘除了挣扎时的擦伤,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被困的时间太长,加上极度害怕,身心俱疲,可能要睡好长时间。张斯放下心来,也感到了疲倦。
他从事件发生,精神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昨夜又劳累一夜,虽是练武之人,也感到吃不消。而且小姑娘不相信别人,他必须待在身边,只要一离开,她便会神经质地醒来,眼神尖锐的的令护士感觉害怕。
而在给她检查,洗浴的时候,小姑娘一直处于熟睡状态,为了让她安心,张斯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小手中,这样她便可以始终握着。
“张先生……”
“喊我张斯就行。”
漂亮的小护士似乎很喜爱张斯,自从进了医院,一直在他身边转悠,做些力所能及的时候。现在小姑娘安静的躺在传声,静静地熟睡,细细的呼吸声很平稳,终于没有起初那种惊悸的抽动,而小护士则在给张斯做包扎。
“姐姐,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张斯对这个热心的小护士感觉不错,他翻找了一夜,浑身全是石灰尘迹,流汗之后十分难受。而蕾蕾不允许他离开,他也就洗浴不成了,而这位护士姐姐站出来,主动要帮他擦拭身体。
按张斯的意思,就算擦拭,也该换个年纪大些的护士。
但人家大大方方的,他也不好显出小家子气的模样,点点头答应了。
护士姐姐很认真,仔细地替他擦拭了一番,除了重要部位,其它地方都擦到了。事情结束,张斯感觉清爽多了,精神恢复许多。他的手指有许多划伤,护士姐姐又给他包扎,动作轻柔,倒令他颇为舒适。
“别客气,”护士姐姐微微一笑,说道:“能照顾你,我可荣幸的很,她们方才还要与换班呢,我很坚定地拒绝了。”
真是个幽默的姐姐,单纯而可爱。
“衣服穿着还舒服么?”她包扎好张斯的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吹,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习惯。
张斯看了看宽大的白色,不禁露出苦笑。
他的衣服破碎褴褛,又十分肮脏,擦身的时候已经被丢掉了。护士姐姐去给他找了一身干净大夫服装,穿着倒也不难看,只是他内中没有其它衣物,这么宽大的服装,穿着老感觉别扭。
当然,他同时也在庆幸,这位姐姐没有给他找一身护士服。
若是穿着窈窕的护士服,等小姑娘醒来的时候,估计能被吓哭。
“还好,还好,”张斯点了点头,说道:“姐姐,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说,要吃的么?”护士问道。
张斯说道:“不是,我昨夜出来太急,没向家里解释清楚,你帮我打个电话到家里,帮我向妈妈抱个平安,不然她会一直担心的。”
“哦。”护士姐姐站起身来,便要去打电话。
“你知道我家电话?”张斯疑惑道。
“哦……”护士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号码呢,实在太冒失了,不好意思地看向张斯,问道:“你家电话多少?”
张斯被她逗笑了,将号码告诉了她。
接着,护士风一样地飘走了。
很快她便回来了,事情办的妥妥的,身后还跟着警察,是来调查小姑娘身份的。
“张先生,您与这位小女孩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在车站见过她一面,算是朋友吧。”
“那,您知道他的姓名么?”
“叶肖蕾。”
“哦……”警官点了下头,说道:“我们的伤者之中,有位身份证上写着叶匡的,不知和这女孩有没有关系?”
“哦?你把大致的样子说给我听听。”
警官细细地描述了一番,张斯说道:“那是她父亲,他的状况如何了?”
“他……抢救无效,今早刚刚去世。”
张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止不住地震惊。看着熟睡的小姑娘,他真为她难过,这么小的年纪,便没了父亲……
他也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自己的姐妹。
没有父亲的日子,远比想象中要难过,物质上还要好些,精神上的缺失才永远弥补不了,会造成许多治愈不了的伤痛。
“通知她的家人了么?”
“正在查询所有人的资料,下午便能通知了。”
“我知道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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