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贺景珩深陷沉沦于她突如其来的温情之中,抬起又放下的手还未及再一次触及她的脸颊,又听闻她添道:
“若再不快快好起来,我就趁丈夫病重赶紧改嫁了。”
“那我一定要正正好好死在你面前。”
“疯话!”白榆怒瞪他一眼,小力在他胳膊上作势捶了一下。
贺景珩脸上的玩笑意味慢慢淡化,微弯的眼角渐平,对着她认真道:“你可知我有多喜欢你如此唤我。”
白榆并未注意他眉间仿若苦尽甘来的酸涩,顾自念道:
“阿珩,阿珩阿珩阿珩。”
大监此刻无声无息出现在床前,亦或是两人沉溺于敞开的心怀里并未分出心思注意,实实被那一黑影吓了一跳。
他看起来有些为难,一是为自己打破二人难得时光,二来又似是自己不得不前来煞这个风景。
“陛下,娘娘,淑妃娘娘带着大皇子来看望陛下。”
白榆闻言,顿时拘谨了起来,思索后还是从他身上起来,慌忙想下床,贺景珩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传吧。”
“是。”
他静坐原处笑看她手忙脚乱还没将鞋袜穿进,门帘处李韵乔已牵着一个锦衣萝卜头进来了。
“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小皇子刚学会走路,不由母亲牵着步子还不稳,此时也跟着稍稍弓身,行了一礼。
李韵乔看见白榆狼狈的样子虽有惊讶,却还是隐于心中,低垂着眉眼。
说起去年她受惊早产,历经千难万险终是保下了自己的骨肉,皇帝虽对后宫众人都无甚心思,对这个唯一的皇子却是极尽宠爱,也给了她几分底气。
“不必多礼。”
贺景珩此话一出,白榆才刚穿进鞋中要起身,那小身影忽而顾自小步跑向她,笑靥如花,对着她咿呀张口,竟磕磕绊绊叫出并不标准的一声: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