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猜到了。”
“...嗯?”她吸了吸鼻子,呆呆看向他。
“你过着怎样的生活,我猜。因为每当我活不下去,就会想,沉妹妹若是也这般苦,那该如何是好。”
白榆满面苦涩,却只能不断摇头。
人甚是奇怪,想说的太多时,又总会无言。
“妹妹变得爱哭鼻子了。”贺季旸再无犹豫,勾指刮去她眼下的泪珠。
见白榆难过得吐不出话,应当是要出言安慰的。
可心中那股劲时刻驱使着他,问出那个日思夜想的问题。
“当年定亲一旨,你是愿,还是不愿?”
她迟迟没有回答。
也许贺季旸知道答案了,可这个答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他缓缓靠近她。
白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看着离自己愈来愈近的面孔,她没有任何动作,直到他的身躯遮挡去全部光线,直到他的瞳眸近在咫尺,她倏地紧闭双眼。
她想过千万种可能。
想过他的极限在哪里,想过自己为什么会闭眼接受,即使这些都叫人想不通。
她只能感受到他的靠近,他扑向自己雀跃的呼吸,让她不禁浮想联翩,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她只能接旨入东宫,与他成为少年夫妻,又会是哪一副光景。
与心中所料不差,但不全然似意中所想。
贺季旸的唇蜻蜓点水般落在她嘴角边,转瞬即离。
白榆因紧张而紧皱的眉眼不敢置信地慢慢舒展,却没想过要怎么面对这暧昧破裂而尴尬到极点的氛围。
“白榆!”
好在,并不止他们俩一起应对。
白榆听见声音,更加始料未及地瞪大了眼,循声望去,只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白术怒气冲冲地朝他们逼来,那周身的戾气活像要生生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