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惊讶不已,连忙从他怀里退开,“你干什么?”
“是什么?你说呢?”周羡安也没掩藏自己湿红的眼眶,把人搂了回来深深吻住。
她给予回应时,还不忘拎起他的衣料在脸侧擦了又擦才觉解气。
白榆理所应当地留宿在这里,更理直气壮地枕着他的臂弯,不许他将手抽走。
晚上两人说好,天蒙蒙亮,她便叫他起床练兵。只是这一觉似乎特别安稳,夜又长梦又少,白榆有意识睁眼时,灵魂早已被睡眠抽空。
身边并无残存的余温,她卧在榻上抻了个懒腰,才慢悠悠地掀开被褥。
如示否极泰来,寒冬终于有了个晴日,外边的阳光直直刺入棚帐,将营内照得亮堂,心情也无由变好许多。
一切都过去了。
她和周羡安的余生也如愿开启。
白榆走到炉前倒了杯水,忽闻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先是被一吓,回味起来才发觉,是猫。
林中也有野猫吗,她想。可这声猫叫实在太像她的豆豆,叫她不得不被吸引了去。
她掀开门帘,起先并未看见满地枯叶上窝着一只标致的狸奴,可那猫瞧见她出来,立马站直了身子不停地对着她嚎叫起来。
碎花地里倏地凸起一条饱满的异色,本疲惫微弱的绿光也蓦地亮堂起来,如绿宝石一般在阳光下闪耀。
白榆双目失神地望着它,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豆豆!”她冲过去蹲下身抱起它,“你怎么在这儿?”
“喵...”它的叫声委屈起来。
“你怎么过来的?”白榆心疼地隔着她走前为其穿好的绒马甲抚摸它的后颈,“不是让夏葵照顾好你吗?”
此刻心中的愧疚腾然而起,她也顾不得小猫身上脏净与否,紧紧抱住它蹭了两下。
小猫通人性,这就只记得她的好了,抬了抬爪子勾住她。
一串脚步声踩着清脆的落叶停在她身后,似乎也好奇地看着一人一猫,白榆以为周羡安也对狸奴感兴趣,正想起身跟他解释,却在转身那一刹看见了自己再也不想记起的眼睛。
虎视眈眈地,胜券在握地盯着自己的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