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一把抢过签子,缓和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你还当真不成。”
脸色却不足以维持住笑意。
大监火冒心头,一直给湖兰使着眼色,后者终于在他不懈努力下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快要把地板砸出一个窟窿。
“奴婢失礼!”
“是吗?”贺景珩转向白榆,握住她的手腕在腕骨处摩挲,“雕虫小技。”
“是!是!都是奴婢没有学好,才...才...”
“平安观,乃是承国运之地。若是人人都能学得求运之术,岂不是人人都能承接天命了。”
众人的心中一声巨响,撞得人头昏耳鸣,无人敢出声。
“陛下说笑了,湖兰姑娘也是想给娘娘解个闷,没想那么多,确实是不妥。”
白榆忽而从座上站起。
“怎么了?”贺景珩也跟着起身,手片刻不离她身。
宫人们也都退开桌前,尽量屏起了呼吸。
她没答话,顾自往寝殿里走。
贺景珩回头斜了一眼地上的湖兰,无奈跟了上去。
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呼气声。
他迈大了步子,不料白榆突然停住,转向他。
她面色无甚波动,只是静静瞪着他,像是无声的抗议。
贺景珩却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
白榆知道拿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没法子,也懒得再因为宫人的事起口角,又转过身走开。
要被手臂圈过一把揽了回去。
他贴上前面的背脊,将下巴卡在她肩上。她能清晰感受到起伏的胸膛。
“今日是你自己找事的。”白榆没好气道。
贺景珩埋在肩窝里闷闷笑了一声。
“那你说,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