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起身就要出去,手腕却被抓住,吓得一惊。
是白止的手。
“去哪。”虚弱得接近气音,他连眼睛都无法一直睁着,睫羽缓缓扇动。
她又蹲下回握住他的手,“我去找医者,你等等我,好不好?”
“别走。”
“先把毒给解了,再说其他的,好吗?”
他挣扎着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星儿...可怜可怜我吧。”
“我不走,我陪着你,我先去找大夫,你听话。”
第一次两人的身份倒转,她像是哄着年下一般让他宽心。
白榆出去后,白止得偿所愿地阖上了眼。
感受到异样的气息后,他大可一个暗器就将人给解决了,再者,那支毫无精利可言的箭朝他飞来,以他的身手,躲掉完全不成问题。
但他没有。
昨日让她产生愧疚,今日引她心生怜惜,至于这毒,便交给她解罢。半条命换她半生,怎么也是值得的。
心安之余,他便渐渐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隐隐感觉有人拉起了自己的手,他敏锐地感知到,那不是她的手。
白榕的噩梦又在眼前浮现。
白止陡然睁开眼,一把捉住了那人的手腕,即使虚弱至此,还是叫人吃痛得叫出声来。
“你是谁!”
“是我,没事的,没事的。”白榆将佟清护在身后,拉回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我找了大夫来,睡吧。”
白止虽又好好躺了回去,却还是满眼戒备地盯着佟清。
佟清并未当回事,诊脉过后又对着箭镞研究。
她首先是一名医者,而后才是周羡安的部下。因而她并未有闲探究这个男人是谁,跟沉小姐又是何等关系。
白榆求她,她便来了。
半晌后,佟清起身转向白榆。
“随我来。”她率先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