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口她便后悔了,因为潮湿的空气一瞬间降至了冰点,他的目光就如寒霜般覆盖她全身。
可她只能强装毫无怯意的样子,喉头滚动,接着出口的语气也冷下来:
“你动手还是我来杀?”
白止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没控制住力道,竟听见骨节一声轻响。
“你还是不相信我。”
她张了张口,干涩地辩解:“我...我没有...”
“怎么,你怕我还有恻隐之心?”
“她是我的仇人,不是你的。”
白止拧着眉,呼吸变得沉重,压抑着心中怒火。
“我知道,我知道,”她安抚地攀上他的脖颈,顺着他后脑的发丝轻捋,“我都明白的。”
说完,她凑近以鼻尖相触,而后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长珏敲了三下门后,里面传来贺景珩一声应允后,他推开门,进屋轻轻合上。
“王爷。”
“送到了?”
“亲手送到柳公子手上了。”
贺景珩冷笑一声,合上了手中的书卷,抬眼看他。
“这个人还真是坐得住。”他托着腮,食指轻点脸颊,“你说,他这次会有什么反应?”
“属下...不知。”
贺景珩丝毫不在意手下因惧意产生的局促,自顾自谈着趣。
“从哪冒出来的一个柳公子,收到贡品玉弓也不为所动,若是霸王狩猎图都打动不了,下次,是不是得送玉玺啊。”
“王爷!”长珏闻言大惊,扑通一声跪下。
“你怕什么。”
“属下不力,查不出此人来源。”
“起来吧。”贺景珩轻飘飘一句,拿起茶杯把弄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他用拇指重重捻着杯沿上一处小裂口,手劲发狠面色却不改。
不过是一个觊觎他东西的蝼蚁。
“殿下,”门外来报,“有客,自称柳府承训。”
座上的人嘴角勾起。
“好生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