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1 / 1)

平和的课间,大家和自己熟识的同学嘻嘻闹闹,聊剧八卦。

戈姚却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学校顶楼的天台上,她静静的注视着这热闹的校园,好似这个热闹的校园和自己无关,她与这里格格不入。

一声惊呼,打破这平和的课间氛围,终于有人抬头发现了她。

"看,楼顶有人,是不是有人要跳楼……!"

这一声惊呼,就像温热的油锅里滴落一滴清水,瞬间让一锅热油沸腾,让原本嘻嘻闹闹的同学闻到了热闹的味道,纷纷围观而来。

老师听到消息,起先是不信,待看到楼下聚集的看热闹的学生后,想到事情的严重,连滚带爬的下楼。

楼下学生议论纷纷,有人认出楼上那迎风而立的姑娘;

"那好像是……戈姚……"

"什么?你说戈姚,就是那个成绩特别好,以第一的成绩被学校挖角过来的贫困生?也是最近大家都在八卦的女生……?"

这下看热闹的学生更是沸腾,纷纷掏出手机拍照、拍视频,这戈姚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让他们这只有有钱才可以进的贵族学院,进了一个以成绩挖角进来的贫困生。

且最近大家听到的八卦,可比她的成绩更让人有讨论的欲望。

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戈姚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最近在学生间流传胜广。

起先是讨论成绩的,后来变成讨论家世,不知怎么的就传出了些不好的传言。

具体是谁传出来的,怎么传出来的没人知道,大家也不关心那些,更不会去求证真假,他们只是跟风和大家一起讨论而已。

楼下议论纷纷,老师听到楼上站立的人是戈姚,也是惊讶不已,这好好的怎么跳楼呢?

老师在下面声嘶力竭的极力劝阻,依旧有不嫌事大的在起哄。

似乎这些人并不知道人命的可贵,他们在乎的是楼上的人会不会真跳,有没有可让他们继续看下去的热闹。

老师着急的满头大汗,想让起哄的同学闭嘴,眼神又不敢离开楼上的人一秒,心中着急救援队怎么还不来……

楼上的人,背影孤寂,静静的站在顶楼的边缘,目光平静的跳望远方,似乎远方有什么美丽的风景,值得让她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一饱眼福。

戈姚看着楼下看热闹的同学对着她指指点点,这些指指点点在戈姚看来像是一根根锋利的箭,无情的向着戈姚射过来,而戈姚平静的看着承受着,不为所动。

通往顶楼的楼梯口,戈姚早已锁死。

先到的老师和同学奋力的砸着门,事出突然谁都没想到通往顶楼的楼梯口会被戈姚先一步锁死,没有趁手的工具那门迟迟砸不开。

焦急的劝解声,和让戈姚下来,不要做傻事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到戈姚耳朵里,戈姚也只当没听到。

楼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几个同学的神情明显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心虚中还带着慌乱。

老师着急的一遍一遍拨打救援电话,催促救援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楼梯口的老师累到气喘吁吁,依旧在不停的努力着,可这可恶的门纹丝不动,后面的同学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憎恶一件东西的质量。

他们多希望现在挡在他们眼前的这扇门是三无的伪劣产品,是不禁一脚的垃圾产品,可事实是,他们这是有钱人的私立学院,什么物品不是质量过关的?

就在大家沮丧的破不开门时,救援队终于姗姗来迟,大家像是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让救援队赶紧破门。

时间就是人命,救援队以最快的速度破开门冲了出去。

在救援队破门时,戈姚接起了手中拿着的电话,电话里男人声音欣喜,"姚姚啊,你有弟弟了,小名叫家宝……"戈姚不用亲眼看到,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男人的高兴。

戈姚一直没有说话,只静静的拿着手机,听男人滔滔不绝的说着刚出生的孩子怎么怎么样。

男人说完孩子就准备挂电话,戈姚嘴角轻轻的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男人已经挂掉电话,从始至终戈姚没能说上一句话,电话便这样轻易挂掉了。

救援人破开门的一霎,戈姚转头微微向着赶来的救援人浅浅一笑,那笑像一朵破败没有生气的残花。

眼中似有失望还有少许癫狂,没给救援人反应的机会,戈姚身形往后轻轻倒去,像片无根的落叶,飘飘荡荡的落了地,开出一朵残败的血红的花。

底下一片尖叫声,然后便是慌乱,老师疏散学生离开,救护人员一拥而上。

楼上一个半大小伙子伸着探出去的手,呆呆的看着下方一朵红艳艳的花,慢慢绽放,地上的人像个破碎的娃娃,了无生气的躺在红花中。

戈姚躺在地上,眼中的景色慢慢远离,身边的嘈杂慢慢无声,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一片蔚蓝的天和伸手想要解救她的男孩身上。

阳光有些刺眼,有风吹过,戈姚眼中最后的画面色彩慢慢褪去,至这一刻戈姚眼中画面定格,再无色彩,成为灰色。

床上的人猛地身体一震,看起来睡的并不安稳。

那种身体在黑暗中无限下落的失重和无力感把床上的人紧紧包围,让她挣脱不开也逃不掉。

突然,床头柜的手机铃声响起,解救了做噩梦的女子。

女子终于从噩梦中惊醒,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男人的声音透过手机话筒传出来:"小姐,你让我查的人啊……"

"怎么样?找到了?"女子声音显得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

杂乱的办公室里,男子把手机换了只手,以方便惯用手可以点开资料,他知道电话对面的人着急,也不啰嗦:"没有找到你说的人哒。"

"我查遍了整个松丽,没有符合条件哒,名叫杜鹃的妇产科大夫哒。"

姚轻歌听后显然有些不信:"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有呢?"

男人安抚她:"小姐,你别着急哒。"

"我这里确实找到几个名叫杜鹃的医生,但是和你要找的人年纪不符哒,科室也不符哒,她们都不在妇产科哒。"

"不过啊,有一个确实在妇产科哒,但是这人年纪已经很大了,明年都该退休了哒,估计不是你要找的人哒。"

女子坐在床上默默听着,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男人这边听不到动静有些担忧:"小姐,你没事吧?还在听哒吗?"

姚轻歌轻轻"嗯"一声,说了声谢谢,便打算挂电话。

男人这边屏住呼吸,听到姚轻歌轻轻嗯的一声和谢谢后才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男子试探的开口问:"您……真的没事哒?"电话那头那男人声音有点贱,还带着一点讨好:"那……小姐……您看那钱……?"

姚轻歌拿着手机下了床,打开窗帘让阳光洒满房间,随着窗帘拉开阳光洒下来,好像也拉开了姚轻歌心上的那层阴霾,整颗心都明亮了起来。

姚轻歌声音也跟着轻松了:"钱啊?等你找到人……再说……"上一句还是艳阳,下一句声音就带了冷意:"赶紧找人,找到人联系我。"

男人听出姚轻歌声音中的明亮与轻松便也放心,想来没有惹怒这个客户啊,虽然后面的话有点冷,但是生意还是可以做成的。

他关掉电脑上的资料退出页面,舒适的坐在椅子上:"小姐,您放心哒,我们找到人,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哒。"

姚轻歌不想和这个满嘴口音的男人废话,便撂了电话。

想起第一次打通男人电话时的情景,姚轻歌有些头疼的揉揉额角,她很怀疑这人的能力。

这样想着她又给沈从文打了电话,约他吃饭。

沈从文很爽快答应:"什么时间,我去接你。"

姚轻歌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她又有些后悔了,她不想和任何人接触。

但是这人始终是要见一面的,而且她也有事想拜托他,她真感觉那个侦探好像有点不靠谱。

她还是把找杜鹃的事和沈从文说了,希望沈从文能动关系帮她找,毕竟对姚轻歌和杜鹃的事,沈从文当年是知情着。

姚轻歌犹豫了一下说:"明天吧。中午,餐厅你定……"

"好,明天中午十点半去接你……!"

沈从文挂了电话,姚轻歌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随手拉上窗帘,房间再次陷入黑暗,姚轻歌走回床边重重把自己摔在床上,床对女人这暴力一摔像是反抗似的弹了两下。

姚轻歌轻轻蜷缩在床上,心口像是开了一个名为杜鹃的洞,怎么填都填不满,她就那么蜷缩着,任心脏疼着,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受些。

不知过了多久姚轻歌又睡了过去,梦里……

绵绵细雨下了几天,青色的天,灰蒙蒙的,杜鹃放学背着包拿着黑伞走在青石路上。

雨水密密的打在伞上,突然耳边传来微弱的猫叫,杜鹃顺着声音找过去,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奶猫。

小奶猫通身黑色,只有尾巴和右耳朵尖尖有一小截白色。

小奶猫看起来小小的,很瘦弱,像是刚出生没多久,浑身的毛都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的黏在身上。

看到杜鹃在它身前蹲下,它迈着跌跌撞撞的脚步靠近过来,那身形不稳的模样看了直教人心疼。

杜鹃掏出纸巾给它小心的擦擦,小奶猫像是认准了杜鹃,不停的‘喵…喵…喵…’个不停,像是祈求杜鹃带它走,别把它丢下。

杜鹃给它身上擦擦干,把它放到淋不到雨水的地方,便起身离开了。

殊不知她的动作都被转角的人看的清清楚楚,那给小奶猫擦水的温柔画面,深深的刻在了那人的眼睛里,也刻在了心里,只是那人的脸一直模模糊糊看不清样貌。

这一刻满眼皆是灰色的戈姚,眼中看到了五颜六色,青灰的天,雨水洗刷过的青瓦,绿树和那个撑着黑伞的温柔的人。

画面一转,上课铃声,老师按时按点的走进教室,开始了一天对学生的教育工作。

只是今天稍稍有些不同,老师进教室时后面还跟着个人。

这人短发,身形修长,进来教室便眼神乱转像是在找什么,突然她眼神一亮,打断还在说话的老师。

"老师,我想坐那里……"说着便伸手指向杜鹃身边空着的座位,那人的脸依旧模糊,但她知道这就是她要找的人。

被打断的老师,也只是微微一愣便点头答应,让她先做下自我介绍再回座位。

女孩子看起来阳光开朗,笑着介绍自己:"我叫戈姚……"

在坐的同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姓,有同学起哄问:"名字怎么写的,你给我们写了看看,别我们会叫不会写啊!"

戈姚点头,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她写下名字不是为班里同学能记住她,她是为了那人能看到,然后记住她的名字。

写完名字,戈姚就拿上自己的东西,迫不及待来到杜鹃桌边:"我能坐这里吗?"眼前人的脸依旧是一片模糊。

杜鹃点头,这座位也不是自己的,她没道理不让别人坐,只是往后一人坐两人位的舒服日子结束了。

杜鹃轻声说了声:"请……"便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从那个桌洞里掏出来,把地方让给戈姚。

课后,杜鹃着急出去,可戈姚从坐下就开始睡觉,座位和座位之间空间不大,戈姚的存在挡了杜鹃出去的路。

杜鹃不好意思叫醒熟睡的戈姚,只能小心的一点一点尽量不吵醒戈姚,从她身后悄悄过去。

戈姚感觉有人碰到她,清醒起身,刚好把在她身后的杜鹃夹住。

杜鹃没想到戈姚会突然醒来,忙说:"对不起,吵醒你了……"

知道杜鹃要出去,戈姚忙起身把杜鹃让出去,等杜鹃走后,戈姚才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只是有些遗憾不能看清她说对不起时的表情。

原来刚才戈姚一直是在装睡,她看准了杜鹃从她身后过去的时机,才装做被惊醒了,然后把杜鹃夹在了自己和座位中间。

戈姚重新坐下趴在桌子上,等着杜鹃从外面回来。

杜鹃回来后,看到戈姚又趴在桌子上,她这次知道戈姚没睡着,她伸手拍拍戈姚,戈姚抬头,眼前的人静静站立,模糊看不清样貌,但声音却清晰的传来:"同学,我要进去。"

"我不叫同学,我有名字,我叫戈姚。"

杜鹃歉意的表示对不起,说自己下次注意,戈姚却起了想要戏弄她的心思。

戈姚一手搭后面书桌,一手以拳抵脸,口气轻佻:"那你叫我一声,我听听。"

杜鹃有些踌躇,她静静的站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也有些不知所措。

戈姚用戏谑的眼神看着眼前,样貌模糊不知所措的杜鹃,目光肆无忌惮的看着眼前低头的人,这样的目光让杜鹃锋芒在背。

好看的女孩子总能吸引男生的目光,戈姚就是这样的人。

刚才戈姚一直趴着,所以大家也不好意思上前搭讪,现在见有机会男生们都有些蠢蠢欲动。

唐景率先动作,他靠近戈姚,一手撑在戈姚身后的课桌上,面向戈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唐景。"

戈姚见唐景过来,不动声色的放下搭在后面课桌上的手,把身体微微前倾留出后面的位置让杜鹃过去。

杜鹃过去以后,戈姚还转头看了杜鹃一眼,依旧是模糊的脸,见她低头又开始做题,戈姚也没说什么,便转过头来应付唐景。

做完自我介绍的唐景好奇的问戈姚:"戈姚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想到现在转学到我们学校来?"

"我们这也不是什么好学校,又破又旧的。隔壁桃花高中倒是有名的学校,你怎么不去那儿?"

唐景是真的好奇,一般转学谁会在高二转,还是课都上到一半的时候转学,这样既对学习没帮助也影响上学人的心境。

再说了,他们这青叶高中虽说是老高中了,但是真的是又旧又破的,而且这两年升学率也没有隔壁的桃花高中升学率高。

一般为了成绩和以后大学着想,只要成绩不错的都会选隔壁桃花。

当然了,也不是说青叶学生成绩都不好,青叶也有成绩非常好的学生,但他们选择青叶是实属无奈,因为桃花那边的学费比青叶高出太多。

唐景一眼便看出戈姚家境不错,身上衣服看着普通但是价格应该都不便宜,所以唐景特别好奇戈姚为什么会到他们学校来。

戈姚可不知道唐景想了那么多,她对唐景假意一笑,然后瞬间变脸:"我乐意,关你屁事。"

唐景被戈姚滋了个没脸,他也不恼,笑嘻嘻的掏出手机,说:"你有手机吗?咱两留个电话,遇到麻烦了找你帮忙。"

戈姚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可置信的重复一遍唐景的话:"你是说,你遇到麻烦了,找我帮忙?"

唐景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我们是同学,我遇到麻烦了当然找你帮忙。"

戈姚整个一个无语住了,难道不是应该她这个转校生,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遇到麻烦找他这个土着帮忙吗?

为什么事情反过来了?

戈姚不想和这个脑子不太好,名为唐景的人做同学。

唐景见戈姚迟迟没动作,便出声催促:"你快点啊,磨蹭什么呢?"

戈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声音冷冷的说:"滚蛋……没有手机。"

唐景才不信戈姚会没有手机,想来是他哪句话让戈姚不高兴了,所以戈姚不想把号码告诉他。

不给就不给吧,往后日子长着呢,总归是能拿到的。

戈姚打发走唐景,转过头来见杜鹃还在低头做题,挺直的背,模糊的侧脸,前面稍长一点的刘海被他挂在耳后,戈姚看的入神。

杜鹃受不了戈姚那赤裸裸的目光,她转过头来,刚想开口问戈姚是不是有什么事。

就见戈姚抬起手,把因为转头挂在耳朵上掉下来的头发,轻轻的给她又挽在耳朵上。

指尖轻触到耳朵尖,让杜鹃一颤,她慌乱的把头往一边侧了侧,然后自己伸手把头发理理好。

戈姚看不清杜鹃慌乱的模样,但她知道她一定是害羞了,便是看不清表情,戈姚也知道那表情一定是生动可爱的。

戈姚见杜鹃整理好头发,温柔开口:"你刚才想说什么?"

经过刚才的慌乱,杜鹃哪还有什么话要说,她摇摇头:"没有。"

戈姚也不强迫她,她突然靠近杜鹃,把杜鹃吓的后背贴在墙上,整个人把杜鹃圈在身前。

戈姚仔细的看杜鹃的脸,看到的依旧是模糊。

就在杜鹃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戈姚轻声问:"同桌,你叫什么名字?"声音真的很轻,像是怕吓到眼前的人一样。

"杜鹃……"

戈姚得到杜鹃的名字,小声的把名字在嘴里念了两遍:"杜鹃…杜鹃…"声音轻轻的,带着珍视和喜悦。

戈姚心想,这就是她的名字啊,很好听。

偷偷把名字在心里又默念了两遍,像是怕自己暗藏的小心思被人发现了一样,总要嘴硬的说上一些不讨喜的话。

"杜鹃,花不是好花,鸟不是好鸟,谁给你取的名字?"

小孩子的心虚表达,总是为了掩藏自己真实的情绪,往往会说一些难听的不讨喜的话,或是和自己意思相反的话,来掩盖自己的心事。

听到戈姚的话,杜鹃生气的一把推开她。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别打扰我学习。"

戈姚听出了杜鹃声音里的怒气,忙舔着脸出声:"还有点事。把你手机号留给我。"

杜鹃手里往外拿作业的动作没停,头也没抬回了句:"没有……"

戈姚一听不愿意了,这就是不想给啊,怎么还用和她一样的借口呢,她刚才就是用这个借口打发唐景的。

见杜鹃真没有打算给的意思,戈姚决定自己动手,她在杜鹃身上一阵摸索,结果什么都没摸到。

她又去掏杜鹃的桌洞,结果桌洞里整齐的放着教课书和学习用品,并没有找到手机,只找到一个小盒子。

见戈姚拿出那个小盒子,杜鹃赶紧伸手去抢,戈姚一见杜鹃要抢以为里面放了什么宝贝的东西。

两人你抢我夺下,盒子突然一个不稳摔在地上,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方很有年代感,洗的有些发白的手帕。

手帕里包着的是一截红绳扎起来的白发,白发很短并不是很长,也没什么光泽,看起来有些干枯。

看到地上的手帕和白发戈姚先是一愣,然后便准备弯腰去捡。

杜鹃一声大吼:"别碰她!"

这一声大吼让戈姚心中一颤,她知道自己闯祸了,这应该是杜鹃很珍惜的东西。

杜鹃的一声大吼让班里的同学都看过来,大家不明所以。

怎么了?是谁那么厉害能把一向脾气很好的杜鹃惹生气了?

杜鹃捡起地上的东西,小心的放好,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戈姚知道,她这次是真的惹了杜鹃生气了。

往后几天,戈姚小心的赔礼道歉,杜鹃依旧没有和她说过一个字,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过她,好似这人从没出现过,像是空气一般。

戈姚感觉心里闷闷的,有点透不过气,却不知这无处发泄的情绪该怎么办。

睡梦中的人,被那无处发泄的苦闷折磨的翻来覆去,眉头紧锁。

随后便是满头大汗的醒来,姚轻歌从床上坐起来,原来她和杜鹃的第一次搭话那么不愉快,要不是做梦又梦到,她都快忘了原来她曾经让杜鹃那么生气,只是为什么梦里的脸那么模糊,总看不清样貌?

杜鹃你在哪?我为什么找不到你了?

转头看向窗外,窗帘上已经没有了阳光的影子。

姚轻歌光着脚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已经快傍晚了,她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姚轻歌放下窗帘,转身拿起手机往浴室走,还是早上那个号码,回拨过去,电话被人接起:

"轻歌,怎么了?"还是早上的男人,声音依旧温和没有半点不耐。

"一会儿,一起吃饭吧,你来接我……"

"怎么了?不是说好明天中午吗?"男人问完听到手机里传来水声,想来姚轻歌在洗澡,估计一会儿就该收拾收拾出门了。

男人知道姚轻歌执拗的性格,和一会儿一变的想法,便闭嘴不再多说什么,只对着手机说:"我现在过去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现在打电话预定。"

温水密密撒下,姚轻歌闭眼任水淋下没有动作,听到男人的询问才张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随便,没什么想吃的,能吃饱就行。"

挂了电话,姚轻歌把水头调到最大,温水打在皮肤上氤氲成一层薄薄的雾气。

水顺着身体的曲线缓缓而下,姚轻歌的手也随着水的节奏游走全身。

手轻抚过身上的皮肤,光滑圆润的肩膀,纤细白皙的手臂,胸前的高峰,平坦的小腹,敏感的腰肢,丰满的臀,像是对待自己最珍爱的物品,她轻轻微扬着头,闭着眼,脸上是一种满足享受的表情。

温水不停的冲刷着姚轻歌的身体,她手上的动作轻柔,嘴里喃喃自语的念着:"小花,小花……"声音温柔缱绻,缠绵幽怨。

结合她口中的呢喃,手上的动作到不像是抚摸自己,像是通过自己在抚摸一个她心中想象的人,像是在她心里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她才能叫的那么温柔,那么深情。

姚轻歌轻轻的念着,念着念着眼角就溢出了泪,从开始的无声到呜咽,再到放声嚎啕大哭。

她终是克制不住自己,她的小花没有在原地等她,她把她最心爱的小花弄丢了,她不记得了,她忘了她的小花,唯一执着的只有心底的那个名字,和梦中一直模糊的人。

不知道她的小花长大后会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不知道她的小花会有着什么样的笑容。

姚轻歌一遍遍问自己,她会不会恨自己?是不是躲起来了?她是不是遭受了什么为难?她不在的日子里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可没有人能给姚轻歌答案,想的越多姚轻歌就越是暴躁,越是想毁了点什么来发泄心中暴躁不安的情绪。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自己,为让自己不至于疯掉,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不能失控。

一会儿以后,姚轻歌从浴室出来,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走到衣帽间挑了一件看起来比较休闲的衣服换上。

吹干头发,画上精致的妆,一个明艳的美女跃然镜中,姚轻歌仔细打量自己的妆容,感觉看不出半点瑕疵才拿上包包出门。

门外一辆黑色越野已经在黑夜中静静等待着,见姚轻歌出来,男人赶紧下车为姚轻歌打开车门。

"等很久了?"姚轻歌问。

男人发动车子,摇头:"没等很久,我也刚到。"似乎这个男人对姚轻歌有着超长的耐心和温柔。

听到男人说没有等很久,姚轻歌也找不到什么话题,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往吃饭的地方去。

男人侧头看姚轻歌的脸,虽然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但男人还是从她没有焦距的眼中,看出了她的焦虑、不安和无处发泄的暴躁,还有微红的眼睛。

"别着急,松丽不算大,应该很快就会找到的,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开口。"男人眼神直视前方,开口的话像是安慰又像是开导。

姚轻歌慢慢转头看男人:"很快找到……很快是什么时候……找到?”姚轻歌说的很慢。

男人被姚轻歌这一问也噎住了,什么时候找到这谁能知道。

姚轻歌见男人也回答不上来。她又转过头来看夜景,男人心里也难受,当年的事情他知道的不算少但也不算多。

只是这茫茫人海去哪找一个人,虽说松丽不大,但每天擦肩而过不相识的人那么多,男人试探的说:"要不我放大范围,把范围放大到周边城市,让我认识的一些朋友也帮忙找找?"

"嗯…"姚轻歌轻轻嗯一声,"谢谢哥。"

男人苦笑:"谢什么,都是哥应该做的。"

其实有时候男人很想问一句,要是人找到了,她已经爱上了别人,或是已经结婚成家了,你怎么办?就为了一个念念不忘的名字,这般寻找,值得吗?

男人无数次话到嘴边,但就是问不出口,他看不得姚轻歌红了眼,怕她从此没了活下去的希望,在回到那个看世界都是灰色的木偶。

这是他拼了命都想要好好守护的人,他怎么能做出断了她活下去希望的那种事?

"哥,我最近能想起一些事了,你再帮我找个人。"

"你说,只要哥能找到的,都帮你找。"

"他叫唐景,以前是青叶高中的学生,这个应该比较好找。"

能想起唐景,也是因为今天做的梦,她当年出国的时候,唐景还和杜鹃是同班同学,对杜鹃的事情唐景知道的应该不少。

姚轻歌现在只能从原来的青叶高中同学开始,慢慢寻找有可能和杜鹃有联系的人。

男人点头表示知道姚轻歌的意思了,说是回去了就让人去查。

"让你一个公司老总,总给我跑腿这样是不是不好?"姚轻歌这话说的像是开玩笑。

"在下沈从文,能为美女姚轻歌小姐鞍前马后是我的荣幸。"沈从文也用玩笑的口吻回答姚轻歌的问话。

两人这两句小玩笑一开,车里气氛就好了不少,没有了开始的尴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就是多年未见,情分还是在的。

两人后又随便聊了一些,便到了餐厅,沈从文找到车位停好车,两人便往餐厅走。

接待看到客人,热情的为客人打开门:"先生,小姐几位?有预定吗?"

"两位,有预定。"

接待领着两人往里走:"先生,小姐这边请……"

两人落座后,沈从文随口问:"这边车位现在那么紧张了吗?我刚才看好像没有什么车位了?是附近有什么活动吗?"

接待本着专业的职业素养,微笑着回答沈从文的问话:"是的,听说对面商场有签售会,所以今天车子比较多,商场那边停不下有些车就停到这边来了。给您带来不便,我们很抱歉。"

姚轻歌对这些从来不感兴趣,便也不想多问,倒是沈从文想让她四处走走逛逛,便多嘴打听了一句:"什么样的签售会?"

"听说是个小有名气的作者在这里签售。"接待想着,这人既然打听了,应该就是想去看看的吧,便开口好心提醒:"签售会七点结束,您要去就得看好时间了。"

沈从文道了谢,接待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我们一会儿去商场那边看看吧?"沈从文提议。

姚轻歌端起水慢慢喝着,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饭后,沈从文理所当然的认为,姚轻歌刚才的没有拒绝就是接受了他的提议。

两人走出餐厅,横穿马路来到对面的商场,商场里签售活动已经结束,姚轻歌打了退堂鼓,不想在商场里浪费时间。

沈从文懊恼,早知道刚才就吃快一点了,说不定还能赶上一点的。

姚轻歌现在想回去,沈从文也依着她。

"你在这里等我,我把车开过来接你。"

姚轻歌点头,便在商场大厅里,等着沈从文的车过来接她。

黑色的休闲套装,浓密如水藻般的波浪长发,红色的唇,那般明艳热烈的女子,便是静静往那里一站,也会吸引路过的人转头多看两眼。

姚轻歌被人看的不自在,便找个角落往里站。

一转头,便看到另一边拐角处,明亮的灯光下,一个低盘发温柔的女子侧着脸,在灯光下和别人讨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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