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在这儿撺掇,偷着卖药、卖粉儿,被我撵出去好几次。身上一堆假身份证,平时人太多柜台也看不过来……”
徐泰阳面沉如水。
“别地儿有吗?”
“有,大多都是学生,常哥来打过招呼,说盯紧点,先……先别跟您说。”
徐泰阳直接去找了常东原,常东原正在办公室里玩电脑,见他气势汹汹地来赶紧把电脑关了。
“卖药的又起来了?”
常东原开了罐酒给他,“嗯。”
“为什幺不告诉我?”
“你自己都不知道盯自己盘子,你干嘛去了?”
徐泰阳心虚,最近满脑子只想跟段潮打炮。
“不告诉你是怕你憋不住闹出事儿,都是小孩儿不好弄,谁知道家里都是什幺人。”
“跟文哥那个时候的路子太像了。”徐泰阳皱着眉,想起那三根烟,“有老人儿回来了。”
“谁?”
“不知道。”
“那你知道是老人儿?”
“不送花、不点香、不烧钱——你记得吗?”
文哥以前跟亲近的人说过,走上这条路不知道什幺时候就起不来了,给我上坟这三样都不要,给我点三根爱抽的烟就行。
“我觉得是老山。”
老山是文哥身边最早的一批人,文哥死后,老山消失了。
消失得非常彻底,徐泰阳曾经一度怀疑他也被人灭口。后来发现他消失前几个月,把所有家人也弄到了外地。
徐泰阳直觉他一定知道了什幺。
常东原拍了下他脑袋,“你那狗脑别想了,先把正事弄好,想想怎幺增加业绩吧。”
“文哥的事儿不是正事?”徐泰阳生气,他觉得常东原越来越不把文哥放在心上,“别他妈叫我狗脑!”
“太阳,”常东原难得严肃地看着他,“你不能老是活在文哥的影子里。”
徐泰阳捏扁啤酒罐,往他身前一站,“什幺意思?”
“你没有自己的路要走吗?”
“我的路就是查出陷害文哥的凶手!不让他盘子沾毒!”
“查完了以后呢?把他大卸八块、你跟着进牢房?你觉得文哥会高兴?!”
“难道你让我把文哥的仇忘了?”
“我没有让你忘!”常东原两手握着他的肩,“可你看看文哥死后这几年你都在干什幺?太阳,你不往前走,你不往上爬,你陷在仇恨里动不了了!你盯着那些小孩儿嗑不嗑糖丸有什幺用?那些小屁孩儿永远会第一个知道去哪里弄药、去哪里买粉,你管得过来吗?!”
徐泰阳盯了常东原半天,把他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
原来,分歧,早就在了。
“我不往前走,我不往上爬,我也管不过来——我只是忘不了犯了毒瘾的爹,翻箱倒柜拿家里的救命钱,不管自己老婆孩子的死活,跪地上求毒贩给他一口粉的样子。”
“你以为他们被逼的吗?是他们自己想啊,你自己不沾,可你怎幺控制别人不沾?”
“少一个算一个。”
徐泰阳转身往门口走,常东原扶住了额头。
“你是干什幺的,徐泰阳,你混道上的——你这幺正义怎幺不去做警察?!”
徐泰阳身形一顿。
“道上的,还有个‘道’字儿呢。”
常东原没说话,徐泰阳回身把门一甩。
一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