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但是半路又折了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两天安枝予情绪有点不对,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在他问她明年春节可不可以一起过的时候,她没有回答。
虽说他接了一个电话,但前后最多也就十几二十几秒的时间,再回头,就只剩她背影了。
所以,她是不愿意的意思吗?
还是说她依旧执着于那一年的期限。
可他这段时间已经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有了感情,还是说她只想得过且过,期限内放纵自己感情的付出,一年时间一到,她就抽身离开?
她在感情里能做到如此的收放自如吗?
刚好红灯,车子停下。
靳洲扭头看她,这几天,他有好几次都想把那天晚上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再问她一遍,可每次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下。
他害怕看见她摇头,害怕听到她说不。在这段感情里,他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也有害怕失去的胆战心惊。
就像现在,那个问题依旧悬在他心口,可又再一次被他咽回去。
靳洲笑了笑:“这几天也没事,要不要把你朋友请到家里吃顿饭?”
安枝予摇头:“还是算了吧,七天假期都不够她走亲戚的。”
之后,车厢里就一直安静着,一直到靳洲把车开进地下车库。
他按住安枝予去解安全带的手,同时也倾身过来。
在安枝予抬头的时候,他扣着她后颈,吻住了她。
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暴烈又直接地用舌尖抵开她唇齿,用力深吻,将独属于她的气息缠入他口中。
这种最直接的亲热的方式,最能压下他心里的惶惶不安。
等她气喘吁吁,不能呼吸了,感觉到她手在推自己的肩了,靳洲才松开她。
自己有情绪的时候,才会更加关注对方情绪的变化。
安枝予看着他眼睛里的红,不安又心疼:“怎么了?”
靳洲将眼底情绪压下,笑了笑:“没什么,”目光落在被他吻得又红又湿的唇上,他又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就是想你了。”
她下午不在他身边的两个多小时,他是真的很想她。
想到最后,心就乱了,开始患得患失,开始胆战心惊,他甚至在想,她会不会就不回来了......
那天晚上,他问岑颂:你暗恋过吗?
岑颂在电话那头笑他:你可别告诉我,你家那位是你暗恋的对象。
是啊,他这辈子就暗恋过这么一个人,那种感觉......
要怎么说呢,开始的心动是甜的,可慢慢就变成了苦涩。
因为她有男朋友。
于是他又问岑颂:你知道喜欢一个人却无法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吗?
岑颂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听出来了,他不是在问他,他只是单纯的想把心里的苦闷说给他听。
只不过他想不明白,人都被他弄结婚证上了,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那女的心里还有前任?
但是靳洲却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沉默了很久,久到岑颂不敢问也不敢挂.....
后来他回到楼上,是她的主动,压下了他心底所有的不安。
那晚很疯狂,疯狂到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深想。
只享受当下与她在欲望的浪潮里浮浮沉沉......
但是这两天她时隐时现的情绪,让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再去回想那晚,才深深感觉到她的反常。
他身上的安全带还没有解,带着那种束缚感,他将安枝予搂进怀里。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跟他是在同一个频率上的。
“枝予——”
他想说,如果她心里有任何话都可以跟他说,可是没等他开口,手机震了。
是岑颂:“我们都到了,你人呢?”
“在车库,马上上去。”
电话挂断,靳洲扭头看她:“晚上岑颂做饭,尝尝他的手艺。”
气氛似乎因为岑颂的出现,而少了之前的压抑和紧绷。
安枝予轻笑一声,“哪有你这样的,请人家来家里吃饭还让人家下厨。”
这要是别人,靳洲肯定不会,但岑颂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