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问,靳洲当即就懂了她的意思。
“在一楼晾洗间里。”说完,靳洲又带着几分警告的语气:“你别碰凉水,晚上我回来洗。”
这种话听在耳里,有一种......
类似别人给自己洗内衣的感觉。
安枝予一时听怔住。
感觉到她目光半晌停在自己脸上,靳洲扭头看向她。
目光一对上,安枝予眼睫颤了两下,恍然回神地收回视线后,她咕哝出声:“我早上已经洗得差不多了......”
刚好红灯,靳洲踩住刹车。
“洗得差不多了?”他音量微微提高,能听出明显的意外:“你怎么洗的?”
毕竟楼上卫生间里什么都没有。
总不能说用洗发水洗的吧!
安枝予支吾了两下:“就、水冲一冲就掉了......”
靳洲:“......”
这种谎撒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安枝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但是听他说了一声:“好吧!”
这算是安枝予认识他以后,做的第一件糗事。
把她送到公司楼下,靳洲刚要解安全带,手机震在中控台,安枝予像是得了空子似的,忙说:“你接电话吧,我先走了。”
几乎都不给靳洲回答的时间,她就逃似的下了车。
靳洲扭头看向一旁的保温杯,眼眸轻转,他嘴角上提出一抹很深的笑痕。
靳氏是八点半上班,人事部总监许安昕刚转脚走到走廊,就看见了等在她办公室门口的人。
目光收回,她目不斜视。
高跟鞋节奏分明地敲击着人的神经,蒋昕看见她迎面走来,忙迎上去。
“许总。”
许安昕今年三十六岁,实现财富自由的人,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在感情和精神里内耗。得知老公出轨,她第二天都提出了离婚,离异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就交了不下三个男朋友,且都是小她五到十岁的弟弟。
她看得开,玩得转,在圈子是出了名了。
但经历过老公婚内出轨的人,都会对做过“三”的人有极强的抵触。
她步履未停,走到办公室门口,目光在蒋昕脸上只做了短瞬的停留:“有事?”
蒋昕忙给她开了办公室的门。
等脱了身上干练的西装外套,蒋昕又忙伸手去接,只可惜许安昕错过她手,语气疏离地说了声不用后,将外套搭在了皮质座椅后。
蒋昕迅速掩掉脸上的尴尬,礼貌开口:“许总,这么早过来打扰您——”许安昕抬眼看她,“说正事。”
蒋昕被调来人事部不过半月,今天是她第一次踏进这个部门一把手的办公室。
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对方还是个女人,这对一贯在男人圈里游刃有余的蒋昕来说,并不是一件易事。
本来还想说一些好听的场面话拉近上下级的关系,结果许安昕却不听废话,蒋昕不得不开门见山:“昨天提交的请假条被打回来,孟总说关于团建的事要先问过您。”
许安昕面无波澜地从抽屉里拿出一袋茶包。
见状,蒋昕忙伸手:“许总,我帮您泡吧。”
结果许安昕却抬手示意不用,她自己拿过茶杯,将茶包放进去,而后拨了座机:“小沁,你到我这来一趟。”
她口中的小沁叫张雪沁,就坐蒋昕右手边的工位,虽说和蒋昕都是人事部普通办事职员,但张雪沁在人事部待了快四年,平时看不出来和许安昕走得近,但许安昕却经常以电话的方式交代她不少的事情。
没半分钟的功夫,张雪沁敲门进来:“许总,你找我。”
她不似蒋昕那般用“您”的敬语。
许安昕将水杯递过去:“去给我倒杯茶。”
待张雪沁出去,许安昕的视线才重新回到蒋昕脸上,她脸上的殷勤又转化为失望的神色都被张许安昕看在眼里。
不过她一个总监,自然不会去顾及一个下属的情绪。
“你要请周末两天假?”
初到一个部门,各种排挤与不待见都是常有的事,蒋昕经过这短时间的调整,心态已经好很多,她收拾好情绪,点头:“家里发生了一些很紧急的事,所以公司周末的团建,我怕是不能参加了。”
蒋昕也不是没请过假,正常来说,请假条提交四个小时就会批准,请假理由,领导更是不会细问,结果却见许安昕皱眉:“今天才周二,是什么急事需要你搁置三天才去处理?”
蒋昕一时哑口。
许安昕后靠座椅,目光直视进她眼底:“如果真的有急事,那就从今天开始请假,但是周末两天的团建不能缺席。”说完,她身体前倾,优雅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女人少见的痞气。
“你知道这周的团建都是经理以上级别的人才能参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