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见明理的人说话了,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我可以为你们做主啊!难道你没听说吗?我华雄爱民如子,我一定会善待百姓的!你们有冤仇的,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们做主的!”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看着华雄,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或是像华雄所预料的一样来向他诉冤屈。
少年的爹爹微微喘息了一会,冷笑道:“你会做主!谁知道你这当官的玩什么把戏?骗得了其他人,可骗不了我们!你来安邑的那天,还有人见张善给你送礼呢!”
“可我没收啊!我一定会为你们大家做主的,只要你们说出来,有了证据,我就能把张善拿下!不然,你们觉得我来这里做什么?又不关我的事?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们做主,除掉张善啊!”
华雄这么一说,还有些神智清醒的人也思索了起来,随即就有几个人激动地问道:“华将军,你真是华将军?真是要来给我们做主的吗?”
“当然!我骗你们干什么呢?没有理由啊!你们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互望一眼,那几个发问的人连忙爬到华雄面前开始求恳,几个人或是肢体残缺不全,或是明显的营养不良,浑身无肉,或是一脸病容,或是满身伤痕,竟无一人是完好无损的。
这时那少年的爹爹忽然喝道:“不要相信他,谁知道他是不是华雄?又有谁知道他不是另有用心?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人!”
“不,大哥你也听过吧!华将军施行仁政,各个举动,就好似周文王再世一般,再说,再说我们已经这个样子了!华将军没必要再骗我们什么!不然大哥你说华将军是为了什么让这个人把我们弄到这里来?”
这句话将少年的爹爹堵得没了理由,他确实想不出自己这些人还有什么值得华雄骗的,当下也只好沉默了下去,这样一来,厅内的人纷纷开始向华雄诉说他们是如何地被张善及那些衙差迫害的,或是抢家传宝物,或是抢女人,或是为了一点小事被玩弄戏耍,不甘受辱而遭迫害,或是交不出钱粮,种种的原因,换来的都是极其残忍的对待。
一个个充满血泪的事实让华雄的拳头越捏越紧,等到最后,每个人将他们的事情说完,就只剩下少年父子二人和一个缩在角落的少女。
华雄先走向少年父子,少年的爹爹见华雄走向他们,很吃力地翻身趴在地上,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起了泪水,这一番看下来,他已经相信华雄确实是来给他们做主的,当即说道:“华将军!草民先前不敬,怀疑将军之心,还请将军恕罪,但求将军为我等做主!”
刚才少年一番拖拽,现在这一翻身趴着,面前男人的腿也从稻草中出现,华雄的目光立刻向男人的腿,只见那长裤的下半截竟是贴地的,男人自膝盖以下竟是全无,显然是被人截肢了!
看着那空荡荡贴着地上的裤脚,如果说眼前的是个士兵,华雄或许会好受点,将士难免阵前亡,过的就是生死一线的生活,可现在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寻常百姓。而站在华雄面前的瘸腿少年更是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孩子。
乱世之中,无论官匪皆不把百姓当人看,华雄此刻深切地体会到这一点的正确,华雄急忙上前扶着男人躺好,说道:“不要多礼了!华某没怪过你!慢慢地告诉我你们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们讨个公道的!你们所受的罪,我一定给你们加倍地还给张善!”
这时少年似乎也弄清了情况,跪到华雄面前轻声地哭道:“华将军,将军你一定要为我娘亲做主!娘亲她——娘亲她死得好惨!”
沙哑的声音听得华雄眼中隐泛泪光,很温柔地伸手抚摩少年的头,轻声道:“放心!将军我一定会帮你娘亲讨会公道,让你娘亲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鼻间有些酸酸地,华雄不由深呼吸了一下,尽力地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然后开始听男人讲述他们家是如何地被衙差迫害。
少年的家里本来从地主那租了两亩良田,一家人生活得虽然艰苦,倒也可以维持生计,男人就下地干活,而女人就将家里多余的粮与菜拿去市集上卖。
然而横祸往往起于无形,那天几个衙差从附近走过,少年玩耍中不小心撞到一个衙差,那个衙差当场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简单的起因,惹来的却是少年的腿被衙差直接打残。
少年的母亲上前去求情,却也被那几个衙差打了一顿。
本以为事情就此完结,却不想当天傍晚少年母亲带着少年回家时,路过一间酒馆又碰到了那几个衙差。
这一下仇人见面,几个衙差就把少年母亲拉到小巷,想要干一些天地不容的事情——轮奸。
却不想瘸腿的少年见他们欺负自己母亲,打不过的少年就用口咬,这一咬就咬出了更惨的对待,两个衙差将少年提将起来,撑开少年的嘴,就将酒馆里还没烧完的木炭用筷子送进了少年的嘴里。
疼痛让少年只能在地上打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几个衙差轮番侮辱,看着自己的母亲拼命地哭喊挣扎,却不能改变那一切。
被疼痛弄得没了力气的少年也只能拼命地喊叫,可是被木炭烫过的口腔硬是无法叫出一个清晰的字眼,几个衙差见少年一直看着他们嘶叫,再起戏谑之心,说少年色心不小,如何如何地,居然一眨不眨地看自己等人强奸他的母亲。
说话中,不知是谁找来一个钩子,要将少年的眼珠给挖出来,看看这是不是一对好色的眼珠,于是一幕惨绝人寰的情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