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根尼娅用食指沾了一点,朝着温禧背后镂空玫瑰花初裸/露的皮肤上伸去。
“我来吧。”一直静默的莫傅司忽然开了口。
叶芙根尼娅别有深意地望他一眼,将金属盒递了过去。
莫傅司只是垂眸,装作看不见。他细白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蓼蓝膏,缓缓按在了温禧的背上,然后在她光洁白皙的皮肤上徐徐勾勒出一朵玫瑰的图案。
温禧能够感受到他指尖在她的肌肤上旋转滑动,转折停顿,像在画画。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仿佛有极细极细的电流流穿过她每一条筋脉,带来一种细细碎碎的酥麻感。
收回手指,莫傅司盖上盒盖,将金属盒随手往裤兜里一塞,淡淡道,“我去洗手。”
叶芙根尼娅凑近了看了看,“画得真不错,莫洛斯看来还没有丢功啊。”
“可以告诉我,他画得是什么吗?”温禧小声问道。
“是玫瑰。别紧张,这种颜料是从一种叫蓼蓝的植物的叶子里提炼的,对皮肤不会有任何刺激。哦,对了,这种颜料还是莫洛斯小时候折腾出来的呢。”
蓼蓝,温禧知道那是一种古老的蓝色染料。早在《诗经·小雅》里就曾有一首哀伤的情诗和这种植物有关——终朝采蓝,不盈一襜。五日为期,六日不詹。
采摘蓝草一早晨,兜起衣裳盛不满。内定五日便回家,六日不见他回还。女子思念逾期不归的丈夫的忧伤绵绵入骨,想到这里,温禧忍不住抬眼向门口望去。恰巧对上了洗手进门的莫傅司那双灰色的眼眸。
四目相对。
两个人眼里都只有对方,没有其他。
但莫傅司很快便淡漠地移开眼睛,“走吧。”朝着叶芙根尼娅稍稍一颔首,率先离去。
温禧匆匆和叶芙根尼娅打了个招呼,赶紧跟了上去。
叶芙根尼娅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背影,这么讨厌的性子,真是需要一个好女人好好调/教调/教啊!
第十一章酷热30~34.9℃
弗奥多罗夫大公庄园,老公爵维克多的生日晚宴。
衣香鬓影。
温禧留意到来往的女客走过,皆是穿着各大奢侈品牌礼服,在粉底腮红的装饰下各个都是美人,既黑又长的睫毛像流苏,神色也如出一辙:下颚微抬,矜持而高贵。一串串法语小舌音水一样从她们红润的嘴唇里接连流淌出来,笑起来的时候永远不忘以手掩嘴。
“莫斯科大剧院新排练的歌剧《叶甫盖尼·奥涅金》你们看过了吗?”
“当然,芭蕾舞王子的新剧怎么能不赏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