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蓝海市两千多公里之外的川省境内,云瑶的故乡,一个美丽却偏僻的小山村里,两个纤细的人影正踏着落日余晖行走在乡间的土道上。相比于北方的冬季来说,川地的冬天气温并不是太低,只是阴冷的空气缺乏了一丝暖意而已。不过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植物,在略显萧瑟的冬天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而已。
“梦娃子啊,我看明天咱们还是别去医院了。妈妈这都是老毛病了,吃点儿药挺挺就过去了。明天你还是去打工吧。家里妈妈自己就能照顾。你出去了才能认识些好男人。才能找到个好归宿。等你们姐妹嫁出去了,妈就算是死了也安心了。”一个略显佝偻的背影中,传出了这样的带着浓重川音的话语。
“不行,明天必须得去医院看看。你的病不能再拖了。而且我这一年多在进出打工,顺带还能照顾你,不是也挺好嘛。刚才瑶瑶也说了,她还能邮回来不少钱呢。咱们先住院看病再说。要不咱们村这么偏僻,只有村支部一部电话能跟外边联系,把你自己留在家里,我怎么能放心走呢。你身体又不好,要不还可以跟我一起出去。现在你就安心去住院看病。我和瑶瑶都能挣钱了。你就别再操心了。养好身体才是正经事。”一个年轻女子的背影中,传出了略带川音的普通话劝说道。
“唉!”佝偻背影传出一声叹息,没有再言语。
冬日的夕阳,把她们两个纤细的背影,照得更细更长。显然她们就是云瑶的妈妈和姐姐。
第二天一早,川地某个医院的走廊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医生正在对患者家属交代着病情:“情况就是这样,由于长期服药和劳累,病人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如今肾脏功能已经不全。需要定时透析才能最大限度维持患者生命。但是透析的费用了不低啊。一次要六七百块。按照现在的情况还好说,一个月透析两次就可以了。不过随着病情的进程,以后恐怕次数还要更多。”
“医生,那就没有更加便宜点儿的办法吗?或者更贵点儿的也没有关系,能根治也可以。”医生对面,患者家属是一个年轻女子,此时只能看到背影。
“唉!说实话。原本我是考虑肾脏移植的,不过经过全面检查发现,病人的多个脏器都存在病变,根本经历不了大型的移植手术。所以我才做出了这样的保守治疗方案。再有我也是考虑到你的家庭情况可能不太富裕。其实这样也好,先维持个几个月,通过透析让病人的脏腑功能再恢复恢复,以后要是病人的身体状况允许了,而你又凑够了移植手术的费用了。到时候做手术也是可以的。我觉得还是这样最好了,就这么办吧。”医生显然很忙,但是还是详细地给这个家属解释了一下。
“那好吧,谢谢!您是个好医生。”家属感激地鞠躬道。
“不客气,活着都不容易。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医生说着,又忙着别的事去了。
而这个病人家属转过脸来,神情悲伤无助。看相貌,可不就正是开面馆儿的川妹吗?
与此同时,云瑶拉开了邱雨病房的房门,看到邱雨打着石膏的右腿,神情不由得一黯,又赶紧露出微笑的样子,把手里的水果放在一边,说道:“幸亏我先去你家见到了贵凤姐,要不还不知道你受伤了呢。你这不够朋友,这么严重都不跟我和骆琪姐说,等一会儿看骆琪姐来了怎么收拾你。”
“说什么?不是怕你们担心嘛。你怎么有空过来,去我家有事吗?”邱雨问道。他跟云瑶只能算是普通朋友,他可猜不出云瑶找他干什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云瑶俏皮地来了句玩笑,然后解释道:“我是奉命来给邱董送年终福利的。到了你家才知道你出了事故。贵凤姐正给你熬汤呢。我就先过来看看,陪陪你。”
“呦,你小子行啊。都残疾了,还有美女主动来陪你。不过我很好奇,是几陪啊?”门口传来一个娇憨却刻薄的声音,不是林小柔是谁?
“我是几陪不用您操心,你要是愿意你也可以来陪。”云瑶不软不硬地回敬了一句。她最初还真以为林小柔是邱雨的女朋友呢。正感慨一棵好草插在插在牛粪上了呢。谁知侧面一打听原来是这个小太妹一头热。而如今骆琪都透漏了撮合她的意思了,贵凤又跟她很谈得来。她顿时就有了底气了。对于林小柔这样的吃干醋的挑衅自然就给予了回击。
“你……”林小柔被堵了一愣。刚想再说什么。被旁边她姐姐李宛如拉了一把。这才狠狠地瞪了云瑶一眼,没有再说话。云瑶也不在意,回过身来把邱雨扶了起来,在背后又给垫上了枕头,让邱雨坐得更舒服些。
“一看就挺会伺候男人。你做得不错。”林小柔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带着讽刺再次发起了挑衅。
“一看你就是不会伺候男人的,得好好学习了。”云瑶又抛出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你……,真是……不要脸。”林小柔有些怒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大火气。似乎这个女人总给她一种危机感,让她总想把这个女人赶走,不想让她待在邱雨身边。
林小柔拿云瑶没有什么办法,顺手抓起旁边袋子里的苹果,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像是咬在云瑶身上一般,这才咔嚓咔嚓地找到了发泄途径。而云瑶却微笑着掏出小刀,先是给邱雨削了一个苹果,接着又削好一个递给了一脸无奈之色的李宛如,换来对方一个善意地微笑。
“哼!”林小柔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不说话。而就在这时,骆琪急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病房里除了云瑶,还有另外两个气质不同,但是容貌出众的美女就是一愣。心说,这个邱雨怎么惹了这么多情债啊。看来自己跟云瑶还真得统一战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