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举起手,“维克多利娅,我还有一些猜测。”
“你说。”
“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明明所有受害者都在指认一个叫‘简·赫斯塔’的水银针,但是此前不管是我们的人还是联合政府的人都没有把这条线索当回事,反而以‘当事人不在第三区’为由直接把这个人排除出了嫌疑人,我觉得这是很荒谬的。”
紧接着,佐伊将此前与恩黛提及过的“限制说”大体描述了一遍——如果这个赫斯塔现在还在这片大陆,不管她在不在第三区,她都有可能利用自己长途奔袭的本事跑来谭伊杀人。
“既然现有的线索表明,刺杀者有可能接触到我们的核心数据,那我们不如大胆猜测,刺杀者也可以通过某种方式直接逃脱芯片的监控——她白天就像所有水银针一样照常工作,到了晚上,就化身‘刺杀者’——”
“也是很合理的猜测,”维克多利娅再次打断了她,“我之前也一直在怀疑,也许简·赫斯塔确实与刺杀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可以断言,这个人绝不可能是刺杀者。”
佐伊对维克多利娅的莫名笃定感到非常不满:“为什么!明明——”
“本来这件事我不该提,但既然讨论到这里,我就和你们直说了吧,因为之前费尔南的案子,赫斯塔这些天一直被囚禁在尼亚行省。”
“囚禁了也可以逃出来不是吗!反正她有人协助——”
“她一直在由艾娃·摩根亲自看管,昨天才转移到独立监狱。”
艾娃·摩根的名字一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里“囚禁”的分量。
这些年里,第三区内已经有十七名水银针因为作奸犯科被艾娃送上了死刑电椅——这个数据甚至超过了某些大区近十年来的水银针作战死亡人数。
在所有被艾娃送上黄泉路的水银针里,最著名的应该是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犯,在荒原执行任务期间,他强暴并残忍杀害了当地的一名奴隶。
起初嫌疑人竭力否认罪行,并几次对艾娃的强制拘禁行为提出严重抗议,但在随后调查取得的铁证面前,他不得不对一切供认不讳,声泪俱下请求饶恕。
由于嫌疑人年纪轻,平时表现良好,当时的不少人的意见是以适当惩戒为辅,引导管教为主,但没想到开庭以后十二位女性水银针陪审员全票通过了死刑裁决——事后不断有人提出,一定是什么人利用了当时的程序漏洞,暗中操控了当年陪审员的选任。
但迫于当时没有证据,事情只能不了了之,这件事一直被部分水银针视为ahgas内部的司法污点。
但作为“操纵司法”怀疑对象的艾娃事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连续写了五篇针对案件的评论文章,她猛烈抨击ahgas内部某些人视水银针生命高于一切的风气。这五篇文章引起了非常热烈的讨论,并被编纂成一本薄薄的册子:
《艾娃·摩根:我眼中的程序正义与实体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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