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宸点点头。
但放着他一个人去又让人担心，毛岙岸也自告奋勇地举手一起。
最后只剩下胖子一个人站在酒店门口。
一阵冷风挂过，直到方辞从酒店出来，他才缓了过来，“你们总算来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门口等？”
“他们都坐言宸的车先去了，我一个人坐出租多浪费啊，就等你们一起咯。”
方辞点了点头，打开出租车的门跳了上去，“还是你够意思，快上车吧，再晚天都要亮了。”
车门被关上了。尾灯亮起，弯弯绕绕几个圈，最终停在了一家小门面的店铺门口，放着几张可折叠的桌子和几把塑料板凳，装潢简单，墙面像是新刷过一样，看起来挺干净，店铺虽然小，但生意却很是火爆。
服务员忙进忙出端着菜，位置也几乎快被坐满了。
几人走进去，最后剩下一个大包厢可以坐，就全部走了进去。一进了门，王富和毛岙岸就出去挑菜了，剩下言宸坐在原地，而容清清则在他两个座位远的地方。
空气很安静。白炽灯闪了两下，几只蛾在玻璃窗外飞舞，像是时刻要冲进这个房间。言宸单手撑着脑袋，侧头看着她。神色不定。
容清清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一直散下的黑直发，似乎是因为方才的忙碌微微绑在一旁，有几缕头发还没完全给绑上去，就落在她的脖颈上，肤色本来就白，这样一来更是色彩分明，锁骨微微凹下，抬眼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点点的知性美。
言宸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容清清道：“看什么？”
言宸笑道：“真的不记得我了？”
容清清没有回答，然而眼神的生疏已经回答了一切，她盯着男人，完全就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纵使这个陌生人说着和她认识，但是怎么回想都是一片空白，不清不楚。
她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纸，随手抽出了桌面上的纸巾，口袋里掏出一支笔，低下头去就要写什么。
言宸看着她一系列的而动作，有些微微愣住了，“你做什么？”
容清清道：“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但是先生，我是失忆，不是智障，你这件衣服要多少钱，恐怕把这家小餐厅买下来都没问题，这样的人，需要跟别人借钱？”
她刷刷写下了两笔，然后递了过去。
言宸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合约的条款，抬眼看了一眼容清清，后者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是了，在面对不必要的陌生人的时候，她大多是这幅表情。
“但是我现在也急需用钱，就当是我先借你的，这是借条，等以后我会全部还给你。”
言宸笑了笑，道：“好。”
然后眼前递过来一支笔，她倒是一项一项分的很清楚。言宸接过了笔，准备在上头写上自己的落款。然而笔尖刚要放到纸面上的时候，又顿了顿，给收了回去。
他抬眼看着容清清，道：“不过这个是不是对我来说有点吃亏了？”
“……”
哪里吃亏了？
容清清看着他升起了两个问号，后者把笔放在了手里，转了两圈道，“其实我本来呢，也不想这样的，但我看你这人好像不太喜欢欠着别人，我呢，也不太会强人所难。”
所以？
“但如果让我借给你，那有太违背我原来的意愿了，要不这样好不好？”言宸把笔放在了桌上，将这纸巾拿了起来，放到自己视线水平的位置，动手撕拉一下，将它分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