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叹一声,却是迅速推开了她:“先前和你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明白?你现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抬手指着窗棱插销上悬挂的项链,突然问道,“姜允诺,分开这么多年,你一直戴着那玩意儿是什么意思?你上次离开之前,我对你说什么了?我说过,别再让我看见你。可是你今晚上又突然跑了来……我刚才也说过,会放你走,你却在我背后写上那么几个字……你一再的触及我的底线,可着劲耍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冷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好玩是吧?你觉得这么着耍我还真挺来劲的,对吧?”
他似乎一直极力忍受着,此时此刻终于将所有的话语脱口说出。脉脉温情在徒然之间消失殆尽,她脑海里混乱不堪,只是晕晕乎乎的听着,到后来便也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他沉默不语,房间里安静极了。
千头万绪,塞在心里变成一团乱麻,再也尝不出任何滋味。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想些什么,又或者应该做些什么。本以为可以悄悄平复的情绪,依然带来了惊人的困扰。他焦躁不安的抓起桌上的咖啡杯,正想要喝点什么,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时气急,他“啪”的一声将杯子放回原处。
她眼里含着泪,慢慢走过去,轻轻抓住他的胳膊,抽抽嗒嗒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不了你,我想见你……可是,我害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看着她,猛然将她一把抱起,大步走到阳台上。
夜风肆虐,卷起大片的雪花,在周遭恣意飞旋。
他抱着她,抵在栏杆上,哑声问道:“这里是几楼?”
她闭上眼睛,答道:“七楼。”
他再度抱紧了她,低声说:“七楼……如果我们从这儿跳下去……真想抱着你跳下去……”
栏杆上的积雪渐渐沁入了她的衣内,丝丝点点冰冷刺骨的寒意刺痛了她的肌肤,几乎凝固了她的血液,然而,他的体温缱绻着,荡漾着,极度温柔,又极度浓烈的包裹了她。
她流下眼泪,轻轻地说:“我愿意。”
绚丽的焰火在空中划过,瞬间照亮了黑暗里的,他的脸。
以及,脸上的泪痕。
她压抑的哭着,伸手去为他抹掉泪水。
“许可……”她几乎泣不成声,“你不该是这样的……”
很久以前,当她见到他时,他是那么的年少,有着阳光般的笑容,意气风发的身影。
只是,一切一切,已然远去。
那天晚上,为了他,她愿意做所有的事情,甚至死亡。
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能够为他做些什么,除去死亡。
如他所说,太多的东西,终究是无法给予。
仅剩的,只有狂热的亲吻,迷乱的爱恋。
漫天风雪之中,他进入她的身体,她是那样的炙热美好,极尽温柔的包容着他,依赖着他。
他在她的身边,可以注视她,可以抚摸到她,同她喃喃低语,互诉衷肠。然而,就在他占有着她的时候,却深切体会到一种恐惧,一种永远失去的恐惧。他被这种意念不断刺激折磨,几乎跌入疯狂愤怒的漩涡。
凌晨时分,炮竹燃放的声响扑天盖地的袭来。
他越来越激动而绝望的索求,他急切地看着她,一刻也不愿移开视线,他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娇柔辗转,在高潮中呻吟哭泣,他看见自己的汗水滴入她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