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宗杀王直以郡叛入魏国时,他无力抵抗,直接引兵逃回大江南岸了。
这也严重损害了王刘两家的利益。
继承了敢死部的他,先是刻意纵容敢死部将士肆意掳掠黎庶,再声称孙权已然知晓了且将要治罪,让大小将佐皆惶惶,最后声称自己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只能渡江前去投魏了。
是时,隶属韩当的四千部曲在江东很有名,号为“敢死”,乃是江东当时战力超群的精锐之师;另一支在夷陵之战前建制的“解烦兵”,在临阵时也常常归入韩当所督。
再后来,他在驻守在武昌时,听闻了韩综违背人伦道德***不轨,便修书举发给了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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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其名曰:“御魏于外,保全宗族”。
且昔日周鲂为了赚曹休入彀,还不吝断发了呢!
毕竟蝼蚁尚且贪生。
但自从赤壁之战后,他们的生活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君不见,就连周瑜之子周胤、甘宁之子甘瑰、凌统之子凌烈不都被流放了嘛
所以,得悉韩综投魏的翟丹前思后想了一夜后便召集宗族计议,最终决定了渡江前去投魏,几乎是与韩综前后脚拜见了曹休。
对于江东绝大部分人来说,只要不动他们的门户私利,什么违背孝道断发啊宗族被杀的血仇啊不重要,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
对于这样的安排,他们不得不服从,形势比人强嘛。
在孙家治下的世家大族,从上到下都最重户门私计。
没有果死之忠嘛~
那时候的翟丹就觉得自己的仕途自此一片黑暗了。
不仅画了很大的田亩予他,且还如他所愿不责以兵事,让他以将军职在淮南处理些文书之事,权当是养老了。
且为了敢死部死心踏地,他还以治丧的名义召集了家中姑母、姊妹等亲族,将她们与自己的小妾婢女都强行嫁给军中将吏、歃血为盟。
其实,也不能怪他自疑。
觉得孙权只是领军在外才没有追击他,若是罢兵归来了,定会将他拿下治罪。
出兵出力劳顿却无利可图,孰人会甘之如饴呢!
但如今他对夏侯惠改观了、觉得彼似是略具沉稳之风了,便也不介意将战果扩大一些。
若不离开江东这片水域,哪怕一直很侥幸的不被大鱼吃掉,但终有一日也会迎来被饿死的命运。
虽然韩当亡故前最后一战,就是督解烦兵讨平了丹阳山越之乱,但孙权在韩当死后打算让已故陈武之子陈脩出解烦督,让他无从染指。
所以,有些在江东受了委屈的将佐或过得很不如意的豪强,也自发前来联系翟丹。
而若是大鱼将属于小鱼的虾米都给吃了,那没有食物的小鱼为了生存,也只好逃离他处寻个可果腹之地了。
这就是诸多淮南将率不认识他之故。
魏吴两国在徐、泗、江、淮一带的边界,没有驻兵住人的地方各有几百里地。
满宠也相信他们是真心来投。
况且,丹徒与江乘县的背后就是连绵的山脉,素来是山越与化外山民的藏身地。
但对王刘两家来说,这是江东不给予他们家族活路了。
只不过,先前满宠是想着小打小闹一场,让夏侯惠得到些斩首、迎归降人之功,来换取五百骑兵的督领权。
但若无力摆脱吴兵的追杀来归附,那就且先蛰伏着罢,以保己身为上,待到他日魏国伐吴了再倒戈归义也不迟。
但他们两家每次都要被摊派些提供住处、出兵作向导、看押俘虏等等杂务啊!
但没想到韩综却是自危了。
这些人在江东皆是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没有多少实权、将略才学也不能称为英俊,不管是叛逃来魏国还是依旧留在在吴国,对战局都没有什么影响。
不过,他们虽心有怨怼,但也不敢表露出来。
那时孙权不想让尸骨未寒的韩当声誉有毁,故而在有司揭发时隐而不言、不做追究。
更是为了树立标榜给时常叛乱的江东黎庶看看——连魏国的黎庶都受不了苛政跑来吴地求活了,你们这些土生土养的江东黎庶就该知足、莫要再动不动就叛乱了!
从江东基业的层面来看,孙韶的做法很妥当。
在魏文曹丕薨曹叡继位那年,孙权趁魏有()
大丧而兴兵北上,而他则是因为为父守丧被留在武昌驻守。
他们知道自身的实力,不想逞一时之快而迎来灭族之祸。
翟丹乃豫章郡人。
但没有想到的是,孙权竟是不作理会。
不管他任职以来是否兢兢业业、颇有苦劳。
所以,他们才频繁遣人来寻翟丹。
希望通过翟丹的引荐,让他们有个迷途知返、去吴归魏的机会。
在土地兼并尤其严重的吴地而言,他们只能算是小角色,但在各自县中也算是横着走的大族了。
不过,敢死部倒是可以的。
最初就是戍守在蕲春,隶属于将军王直。
两家皆可算是小豪强,都能凑出三四百私兵部曲。
然而,他竟在守丧期间***不轨(睡了亡父侍妾)。
也正是因为不少细作被识破,让江东君臣知道了翟丹如今仍在淮南、魏征东将军官署任职之事。
但他与韩综不同的是,他犹有道德底线。
他们都觉得前来北岸驻守,也算是弥补了自家无法再捕捉山越之民为佃的损失了。
这种略显敷衍的作答,让许多想附魏之人都偃旗息鼓
,不复遣人来求。
反过来,若孙权侵犯了他们的一亩三分地,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魏国的征东将军。
面对孙权屡屡兴兵来犯,在有机会创伤江东时,他又怎么会错过呢?
况且,他虽不待见夏侯惠的贪功,但也颇为赏识夏侯惠的将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