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户部尚书的嫡女,宋婵儿在京城贵女中可以说是混得风生水起。
除去皇室宗亲的女卷们她不敢招惹外,其他官员世家贵女见到她多少都会给些面子,加之她母亲也颇受宋大人看重,久而久之就养成了骄纵的性子。
可自从认识谢止之后,宋婵儿的风头就一直被她压着,一度受了不少的气。
没办法,若论外貌她也仅仅是清秀,和容貌出众的谢止之间还有不少的差距,况且后者一直才名在外,性子也广受好评。
只有在身份上宋婵儿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身为庶女的谢止可就不够看了。也正因如此,她刚才才会拿这件事在言语上挖苦她。
“谢姐姐可真是深明大义,不愧是谢御史之女。”
连陛下都被她抬出来了,宋婵儿就算是再骄纵也知道谢止的话不能再反驳。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任谁都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包厢内的其他闺女纷纷闭嘴以免成为殃及的池鱼。
宋婵儿是户部尚书唯一的嫡女,正三品虽说在京城权贵中有些不够看,可谁都知道这个职位掌管天下粮仓和官员升迁,地位举足轻重,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然而谢止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听不出她言语间的嘲讽一样接话:
“宋妹妹说笑了,身为大燕子民,应该的。”
“哼。”
宋婵儿只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那口气更是不上不下卡得难受。
“既然谢姐姐如此为陛下操心,我们也不能不懂事是不是?喜儿,去楼下问问本次榜上前几名究竟是哪家的公子。”
当她不知道谢止一大早过来寻热闹究竟是打的什么目的吗?
宋婵儿和谢家一位姻亲的关系还不错,早就从她那儿知晓了谢府的一些消息。
谢止和她那位嫡母的关系可不好,如果不是她为自己打下了一个才女的名号早就被嫡母给磋磨死了。然而凡事都有利弊两面,谢止虽然为自己争取了一些利益,但身为庶女她的婚姻却是被嫡母捏在手里的。
谢夫人更因为她才女的名声而视她为眼中钉,自然不会给她找个好人家,无奈谢止只能自己努力为以后做打算,今日恐怕就是为此而来。
被称为喜儿的丫鬟很快就下楼去了,此时酒楼内的客人口口相传早就知道了本次会试前几名的学子姓甚名谁出自哪家,她几乎是不费吹灰吃力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扣扣——”
喜儿扣响酒楼包厢的木门,不多时就站在几个贵女面前。
“小姐,奴婢都打听清楚了。”
“说说,榜首的是谁,出自哪家?是涿州城的云家,江南的林家,还是云州的白家?”
“不,都不是。”
喜儿神色莫名,“榜首是一个叫沉星罗的学子。”
沉星罗,沉?
包厢内的几个贵女一脸疑惑,“咱们大燕有哪个世家是姓沉的吗?”
她们之前怎么都没听说过啊?
不怪几人如此想,实在是因为各大世家传承数百年掌控着大燕朝七八成的书籍,普通且毫无背景的百姓鲜少有闲钱读书,就算是有书读也因为书籍和眼界不足而和世家族亲之间拉开差距。
喜儿道,“据楼下学子们说,此人是去年临安府秋试的解元,是个寒门子弟,并非是哪个世家的公子。”
“什么,竟然是个寒门子弟?”
宋婵儿这下是真惊讶了,其他人同样一脸惊诧。
沉星罗自入京后除去拜访过杜大人外并未和其他官员有联系,他临安府解元的名头也只是在备考学子的小圈子中有些名声而已,这些贵女未曾听说也不奇怪。
“寒门子弟啊......可惜了。”
可惜和一甲之间的缘分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