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重新打开,这一次士兵们或赶着牛车,或推着板车出来。赶着牛车和推着板车的都跑得飞快,将他们的伤兵抬上车就先运回去,剩下的则装兵器。
赵含章一手拿着马刀,一手将另外收缴的兵器给丢到车上,正想去翻一翻还有什么好看的武器没,就见一个小个子窜过来,将她才挪开的吴毅翻过来,摸了一遍后从他怀里摸出一个玉扳指,他快速的塞怀里,继续摸,什么都没有了。
他也不失望,看了一下手上的尸体,直接动手把人的盔甲和衣服给扒了。
赵含章看不下去了,连忙阻止他:“这尸体要搬回去的,你别把人剥干净了,不好看。”
小个子这才发现赵含章一直站在旁边,他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应“是”,应完反应过来,小声的问道:“将军,我们还要拉敌人的尸体吗?”
赵含章道:“别人的可以不拉,但他的要拉。”
赵含章低头将吴毅的双眼合上,道:“这可是我要送给石勒的礼物。”
小个子纠结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拿出那个玉扳指,递上去道:“将军,这是您的。”
赵含章杀的人,她要是不找战利品,那自然是底下的士兵谁搜到就算谁的。
赵含章笑着接过,抬了抬下巴道:“他的盔甲给你了。”
小个子大喜,立即蹲下去把吴毅的盔甲给剥了,里面的衣服也挺好的,但他没有再剥,给他留足了体面。
大家把战场打扫干净,留下来的都是敌军的尸首,连他们的伤兵都被拖回去了。
能治就治,治好以后不当兵还可以去种地,治不好,那就多一个人头军功。
逃掉的敌军一路溃逃回到大营,石勒听闻竟死伤这么多,而且连吴毅都死了,一时震惊的站起来,“谁杀的吴毅?”
“是一员女将,吴将军说她就是赵含章。”
石勒一拍桌子,气恼不已,“赵含章什么时候到的蒙县?”
他转身去拿大刀,张宾连忙拦住他道:“主公,赵含章手下良将不少,区区吴毅,哪里用得着她亲自出手?她这是想要引主公出去呢。”
石勒皱眉,“引我出去做什么?”
“她要确保大将军在此处,而不是去了司州,也不是去攻打兖州,”张宾道:“可见赵含章对晋室依旧忠心,且她的主要目的就是牵制主公。”
石勒目光一闪,重新坐了回去,“所以,如果我不出现,她会不会猜测我不在此处,而是去了司州或者兖州?”
张宾点头,“北宫纯守在上党到洛阳的必经之路上,主公有没有去司州,他最了解不过,那边皇帝布置的兵力也不多,以北宫纯、赵二郎和陈午的能力,守住洛阳绰绰有余。主公且想,她要是误会您率领大军去攻打兖州,那会如何?”
“她要是忠于晋室,一定会领兵去救援,到时候这里……”
张宾笑着点头,“正是的,那时便是我等取豫州之时。”
至于正分兵两路攻打郓城的刘聪,他可以再坚强一点儿,等他们打下豫州自然会去支援他的。
石勒低头沉思,片刻后摇头,“不,赵含章不会轻易相信的,所以我们得真的出兵过去才行。”
石勒起身走到地图前,看了一会儿后道:“出兵甄城县,我要去打廪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