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一边吃一边想,看来皇帝也不是很穷嘛,这日子比她好过多了。
皇帝和她一样吃得很开心,等她被周内监送出宫才知道,皇帝也是难得一次可以吃到这么多好吃的。
周内监弓着腰走在赵含章身边,讨好的笑道:“这些新菜式都是从豫州和洛阳传过来的,陛下还说呢,拿豫州和洛阳的菜式招待赵刺史,班门弄斧,还请赵刺史不要介意才是。”
赵含章连忙道:“不会,不会,我在豫州也难得能一次吃到这么多好吃的。”
周内监:“那就好,那就好,陛下也是,还不太习惯郓城的口味,自迁都至此,陛下就很是想念洛阳菜,也就在吃到洛阳菜和这些新菜式时胃口才好一点。”
周内监在隐晦的表达皇帝对洛阳的热爱和渴望。
赵含章只能点头应是,差点脱口而出,洛阳也很想念皇帝。
赵仲舆对此有另一套说辞,“这些新菜式一开始兴起时稀少且价高,陛下都吃不起,还是大将军府吃过后觉得好,苟晞送了两个厨子给陛下,陛下才吃得起,但也不是祘都能吃的。”
赵仲舆对赵含章道:“豫州新出的几样菜都油多盐多,美味是美味了,但太过奢靡了。”
油多盐多在这个时代是最美的赞美了,赵含章下意识的推锅,“这些新菜式都跟我没关系。”
赵仲舆瞥了她一眼道:“谁说与你有关系了?但你是豫州刺史,此时正是艰难时,还是应该倡俭,不应这样奢靡。上行下效,你可不要步了东海王和苟晞的后尘。”
赵含章连连点头,有些委屈,“我和铭伯父一直倡俭节约的,我为了以示节约,一旬就吃那么两顿肉,一年都不做新衣,您看我,现在身上穿的都还是去年的衣裳放宽的,没有多余布料的就裁剪了补一段上去;铭伯父为表态一个月就喝一坛酒,每天喝酒都数着杯来的。”
赵仲舆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你们这是倡俭故意为之,还是真没钱了?”
赵含章顿了顿后道:“都有一些吧,我主要想表达的是我们很努力,但依旧有些风气改不过来是因为有七叔祖。”
赵含章道:“这些新菜式都是七叔祖弄出来的,他在自己的饭馆酒楼里用,大肆宴客,我……没法拦啊。”
也不想拦。
赵瑚现在可是她的纳税大户,最要紧的是,他这样做还真大大推动了豫州的经济发展,所以她一边节俭着,一边还要帮赵瑚推波助澜。
赵仲舆不能理解,“既然是他饭馆酒楼的新菜式,那不应该把方子保密吗?怎么传得满天下都是?”
赵含章一脸复杂,“所以说七叔祖是个经商天才,他公布了新菜式的配方,但没有公布秘方。”
“一道菜,有简单的做法,也有复杂的做法,他只是公布大致做法,一些小细节他还是有所保留的,要说这几道新菜式,做得最好的还是七叔祖的饭馆和酒楼。”
“您想想,陛下这里做的新菜式已经这么好吃了,但七叔祖酒楼里的新菜式更美味可口,您说陛下知道这一点,他馋不馋,想不想吃?”
赵仲舆:……皇帝想不想吃他不知道,但他都被赵含章挑起了兴趣。
赵含章道:“肯定是想的,所以会有人千里迢迢去豫州寻这一口吃的,现在七叔祖的酒楼天下闻名,珍馐楼和赵七馆不仅没有因为配方公布而缺少客人,反而客似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