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东西都按照赵瑚的吩咐安置妥当,赵含章这才叹息一声告诉赵瑚,“可惜程叔父今日就带着正弟去汝阴郡了,这些东西他都没用上。”
赵瑚:……
他僵硬着扭头去看赵含章,眼睛瞪圆,慢慢积累起怒火,正要喷涌而出时,赵含章指着他刚叫人摆在亭子里的席子道:“七叔祖,站了这许久,我们先坐下再说话?”
说罢侧身请他上前。
赵瑚气得一甩袖子便走上前,进亭子后便盘腿趺坐,然后抬头怒视赵含章,等着她给他一个解释。
赵含章就笑着上前,在他的侧手边跪坐,随手将公文放在一侧。
这席子也是新换的,据说是用了一种自带香气的干草编的,还用药烘过,有清心养神之效,甚至还能驱蚊虫。
而席上还放了蒲团和用鸡翅木做的矮靠,不管是跽坐还是趺坐都可以,且都会很舒服。
由此可见赵瑚对孙子的体贴和照顾,也可看出他的奢靡。
俩人才坐下,便有下人端了茶点上来,放下后就躬身退出去,这亭子里就只剩下祖孙二人。
赵含章拎起茶壶给赵瑚倒了一杯水。
赵瑚一脸嫌弃,亭子下的下人见了,立即有眼色的进来,跪在地上为他们调了一碗奶茶。
这是一杯正宗的奶茶,还用到了羊奶烹煮。
赵含章闻着奶茶的醇香,轻轻地抿了一口,这奶茶不仅香,味道还醇厚甜蜜,比起现代用糖精和植脂末调配出来的奶茶更细腻。
她垂下眼眸认真的喝了两口,然后抬眼看向还在愤怒瞪着她的赵瑚道:“七叔祖,我终于知道,为何程叔父宁愿让外头的人说他不孝,也不愿意正弟在您膝前尽孝了。”
“您先别生气,”赵含章温声安抚他道:“这话并不是为了气您故意说的,而是实实在在的陈述,难道您想一直和程叔父这么僵持下去吗?”
赵瑚盯着她看,见她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正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目光清明,颇有压迫之感。
赵瑚便一顿,知道她是在认真与他说话,而不是在斗气。
他愤怒的情绪微微缓解,但依旧不悦盯着她看。
她站在这里看他折腾老半天,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话,他不信她不是故意的。
赵含章见他肯听她说话,脸色这才和缓些,温声劝他道:“七叔祖,您别总是生气,气大伤身,对身体不好的。”
赵瑚哼了一声道:“这不都是你气的吗?”
赵含章倒没否认,笑了笑后继续喝捧着的奶茶,垂下眼眸道:“这样好喝的奶茶,我极喜欢喝,恨不得一日来三碗,我想正弟也会很喜欢吧?”
赵瑚脸色更和缓了一些,他道:“你若是喜欢,回头让你的婢女过来,我使人好好的调教一番,想吃时就叫她做便是。”
赵含章:“我刚才按了一下正弟的床铺,下面垫了高高的垫子,上面又有几层清凉的绸缎,既软又凉,这是夏天,等到冬日,把上面的绸缎换成毛毯,那是既软又暖,不论夏冬都适宜,我想躺在上面一定很舒服,都舍不得起床了吧?”
赵瑚听出了一些不对,皱眉看向她,“你此番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