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起眼皮认真看向他们每一个人,道:“而不是百姓在吃糠咽菜,而我们在奢靡享乐。”
众人心中一跳,在她的注视下低下头,不由的应了一声“是”。
赵含章满意的点头。
她希望,他们能够转变观念,不是我要争权夺利,驱使百姓为我所用;而是我受百姓供养,那我便要回报百姓,与治下之民同甘共苦。
这一场会议一直开到傍晚,因为众人时间有限,赵含章也不喜欢拖延时间,一场会议将所有的核心重点都确定,然后散会,明天大家带上她签发的公文各回各郡,准备征发劳役。
人群散去,最后只有赵家人留在了厅内。
赵铭起身道:“使君,家中备好了酒菜,大家入席吧。”
赵含章难得跪坐这么久,这会儿腿有点儿麻,所以她没动弹。
傅庭涵似乎知道她的难处,他撑了一下,从席子上站起来,上前与她伸手。
赵含章就握住他的手慢慢站起来。
赵铭见了有些嫌弃的移开目光,道:“跪坐可通经活络,疏风散寒,正不明白你为何要弄个高椅来坐,这才多长时间,不过多坐会儿你就腿麻了。”
这是多坐会儿吗,他们整整坐了两个半时辰,五个多小时啊,就是坐椅子都屁股疼,何况是跪坐。
赵含章尽量不在这种小事上和赵铭吵架,扶着傅庭涵的手慢悠悠的走下来,道:“我母亲也准备了饭食,不如去我家吧?”
赵铭:“我倒是不介意的,但七叔会过去吗?”
他道:“让王氏也一并过来用饭吧,总不能让父亲和七叔移步。”
赵含章一想也是,招来一个下人道:“回去请母亲过来用饭。”
赵铭将剩下的下人也赶走了,他自己带着他们往饭厅去,只是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
“你和七叔怎么了?”
赵含章就看了赵程一眼,道:“我把程叔父带回陈县,七叔祖生气了。”
赵铭就哼了一声道:“那你就惯着他?”
他目光锐利的盯向她,“要知道惯子如杀子,你一直与我说要管束好族人,结果你现在却放任他,还当着各郡县的面对他屈迎奉承,要知道,他不是知道约束自己的人,一旦他犯事,你还能如现在这般对他吗?”
他都怀疑她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赵瑚得意忘形,从而犯错,然后有借口坑了他。
赵含章就扭头对他笑道:“铭伯父可以将您心中的猜测告诉七叔祖。”
赵铭眉头就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赵含章却不以为意,“七叔祖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他肯定会相信你的。”
赵铭就停下脚步,“你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