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邑脸色一沉,一抬手,盾牌后面的弓箭手也搭上弓箭,然后盾牌向前推进,整队士兵向前推,直接将他们纳入射程之内。
高邑沉声道:“许参将,你可以试一下,是你们的箭快,还是我们的箭快,还有,你确定你们的箭能射到我们将军?”
现在的射程当然是不够的,线还是斜的,他和高邑是最短的两个点直线,都刚刚好在射程之内。
赵驹自然也看出他们射不到他,所以让村民们放心大胆的往前走,他则骑马上前走到高邑身侧,与对面的许参将道:“豫州和兖州若交战,别说你,就是苟纯也承当不起这个责任,许参将,我劝你还是回去请示苟大将军再做决定。”
许参将脸色一变,眯着眼睛看向赵驹,问道:“赵将军,明先生是在你们手上吧?”
赵驹不作回答,但许参将已经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他心中一沉,目光扫过那些从豫州军身后走过的村民,冷冷地道:“我会将此事上报给大将军的,你们豫州军无故越过边界线,还掳走我们这么多人,此事赵使君须得给我们兖州一个交代!”
赵驹没有言语,先把人带走再说,至于交代,那是上面的人的事,由着他们打架去,需要他出兵再说。
不过赵驹觉得,两地应该打不起来。
赵驹没说话,高邑却强调道:“这是我们豫州的人,我们是过来救人的,要说越界,那也是你们兖州军先越界的,一个月前你们越过边界抢收我们的粮食,掳走我们三个村的村民巴拉巴拉……”
赵驹都没忍住扭头看他。
高邑很努力才维持住脸上的表情,一脸严肃的冲赵驹点了点头。
赵驹沉默了一下后点头道:“对!”
许参将气得不行,没想到赵驹那么大一个将军都睁眼说瞎话,偏他现在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村民越过水渠离开,然后对面的两千豫州军也有序后退。
士兵们见他们快退到豫州那边了,不由焦急的看向许参将,“将军,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许参将:“那怎么办,我们人比他们还少,你觉得打得过吗?”
士兵没说话。
“就算打得过,我们敢打吗?”许参将道:“掀起两州战事,这个罪名谁能担待?”
这要是一年以前,他们肯定不怕,来了直接干,谁怕谁啊。
可现在,皇帝在郓城,赵含章独占豫州和洛阳,明显是要跟他们将军和平相处,这时候打起来,他们大将军未必就情愿。
而且,此时和一年前也不一样了,当时兖州呈扩张的状态,只要有人敢招惹,他们就敢打。
但现在大将军沉溺情色,听闻他在郓城都两月不出门了,阎先生只是劝说他不要过于奢靡就被杀,此时谁敢掀起战事?
许参将咬咬牙,看着他们越过边界线后一挥手,“走,回去禀报将军。”
“那柴十他们呢?将军,我们什长一定在他们手上。”
“在他们手上比在我们手上强,不要管他们了,走。”
士兵一想也是,丢了明先生,什长他们就是活着回去也会被重罚,一顿板子下来说不定就没命了,去对面当俘虏也不错,给谁当兵不是当呢?
这么一想,士兵就高高兴兴地转身走了,反正以后两边肯定会打仗,说不定他们能在战场上看见,到时候他们要是有幸活着,说不定还能叙叙旧,再或者,他们被他俘虏,或是他被他们俘虏,他们就又能在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