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就一笑,“聪明,不过为了杀曾越这支小队不值得,我若是没猜错,此阵主要针对的是我吧,把我的人慢慢分裂开来,只余我一人,北宫将军若不能将我拿下,那就会从此处借兵来攻,前后夹击,我必死无疑。”
北宫纯看了一眼棋盘,点头,“不错。”
他看了一眼傅庭涵道:“这棋盘不比之前大公子用泥土做的直观,围棋限制太多,可没有借兵一说。”
赵二郎不懂围棋的规矩,直接把棋盘上的几颗白子拿起来堆在另一处,把黑棋团团围住后道:“阿姐,这样你就赢了吧?”
赵含章就拍了一下他脑袋,“赢什么赢,这是气,是棋子活着的基础,此处就不能落子,而且下围棋是一步一子……”
见赵二郎两眼迷茫,赵含章就停下话,摇头道:“算了,等回去让庭涵给你做一座沙盘,那个更直观,然后在沙盘上把今天这一仗演示一遍。”
她也想知道,重来一次,她能不能赢北宫纯。
其实北宫纯觉得军演和沙盘的演示意义不大,因为,“战场上瞬息万变,会受各种方面影响,粮草、天气、士气,还有将士们对统帅者的服从度,更不要说还有地势不同的原因在,与其军演操练士兵,不如直接把人拉到战场上,只有战争才是练兵之道。”
他道:“我西凉铁骑全是去找鲜卑练出来的。”
赵含章持不同意见,“还是有用处,至少我知道他们的配合度远比不上西凉军,我总不能把人拉到战场上等他们死过一拨了再练吧?”
赵含章觉得现在就挺好的,西凉军是百战出来的军队,他们死的人可不少,死一个人补进去一人,死在路上的西凉军可不少。
所以赵含章不愿意将新兵直接拉到战场上,普通士兵要会操练,练习最基本的军阵;
而精兵是从普通士兵中挑选出来的,他们不用像普通士兵那样屯田种地,还要偶尔被拉去基建,他们每日就是训练,吃的比普通士兵好,军备也更好。
当然,若遇战,最先上战场的也是他们。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赵含章花费了大价钱养着,大精力打磨出来的,死一个她都会心痛的。
而且,说真的,和北宫纯打一场,她也受益良多。
三人还在围着棋盘看,范颖骑马上山坡来,“女郎,各地公文都到了。”
赵含章头也不抬的道:“你先处理了,我晚些再看。”
谷城新县令到了,范颖就从谷城回来了,还在赵含章身边做事,她快速的看了一眼北宫纯后凑到赵含章耳边道:“西凉也有信回来了。”
赵含章一听,立即抬头,“我看看。”
范颖忙将信拿出来交给她。
赵含章一目十行扫过,眼中浮现笑意,她递给北宫纯,“黄安他们已经到西凉,张刺史大度,他答应让西凉军家卷迁到洛阳。”
北宫纯忙伸手接过,待看完信大松一口气,他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主公他一向大度的。”
要是别人,或许会为了控制住他们这支在中原的西凉军而不愿放家卷离开,但张轨不会。
对于这一点,赵含章也不得不点头,她都未必能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