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纯忙叫起,微微蹙眉:“你是赵将军的……”
“小的是女郎家奴,奉命在外行商,为军队赚些钱粮,”伍二郎谦卑的道:“到得长安时听闻将军在此,豫州上下皆感念将军的救命之恩,我们女郎也对将军推崇备至,故小的斗胆上门叨扰。”
他转身,护卫们立即将两个箱子搬上来。
伍二郎躬身道:“这是小的从汝南带来的土产,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是我们豫州的一片心意,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北宫纯听闻,没有打开便应下了,让人抬下去,他仔细的问起来,“我后来听闻东海王派兵南下,不知豫州如何,赵将军如何了?”
他被困在长安,但消息并不灵通,南阳王虽然挽留他,但只让他练兵带兵,所以他很多消息都收不到。
伍二郎一听,越发恭敬起来,细细地说起东海王南下的事。
得知傅庭涵在对战中受伤,北宫纯关切起来,“那傅大公子没事吧?”
那么厉害一个人,要是陨在战场上就太可惜了。
伍二郎忙道:“大郎君已经好了,现在我们女郎是豫州刺史,豫州之祸已平,百姓们都安定了下来。”
北宫纯闻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以赵将军的为人和能力,百姓安定是迟早的事,只是可惜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
伍二郎一听,立即接话,“小的进城时看到城外有许多流民,随便搭了木棚居住,还有士兵出城去驱赶,那是……”
北宫纯黯然道:“长安饥荒,已达人肉相食的地步,城外都是无处可去的流民。”
伍二郎一听,想到自己曾经的经历,心中钝疼,忙问道:“衙门不赈灾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南阳王已经要卖掉青铜祭器筹集粮食了,但那点粮食又够多少人吃用呢?”北宫纯脸上苦涩,他带来的两千兵马现在也都在饿肚子,一日只能吃一餐,怎么申请粮草都没用。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怕是连这一餐都要断了,到时候可怎么办呢?
伍二郎也没有办法,他们女郎厉害,但他不厉害啊,他也就会把货卖出去,赚了钱运回豫州给女郎,其他的他全然不懂啊。
跟着伤心了一阵,伍二郎忙打探起来,“我们女郎甚是想念将军,将军若肯去豫州,我们女郎不知多高兴呢。”
北宫纯拒绝了,长安距离西凉不远了,他还是希望南阳王能够松口,放他出关,到时候他就可以带着将士们回乡了。
想到家中的亲朋,北宫纯灰冷的心又重新注入活力,重新振作起来,谢绝了伍二郎的提议。
伍二郎可惜,只能先离开,决定下次有机会再劝说,要实在劝不住,再想办法让他出关回西凉去。
送走伍二郎,北宫纯的下属们才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将军,没想到赵将军还记得您,竟然还特特给您带了土产。”
北宫纯自然感受到了赵含章的诚意,以及对方想要他的迫切之心,他道:“我们是要回西凉的,和豫州不合适。”
说着话,他随手打开了箱子,箱子中的东西流光溢彩,直接闪瞎了北宫纯的眼,他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