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出口,对方的箭已经射出,傅庭涵立即瞄准箭来的方向一挥长剑,但他动作跟不上眼睛,他的剑只碰到了一下箭,它依旧朝前射去,不过方向一偏。
赵含章在他喊时便回头,眼角余光看见飞来的箭,她心里什么念头也没有,身体先往后一侧,才一动,箭便从她眼前飞过,箭羽擦过了她的左脸……
箭一飞过赵含章便扭头去看,正好看见弓箭手第二支箭已经射出,她脸色大变,冲着傅庭涵喊道:“趴下!”
傅庭涵没有回头,面对着她就趴了下去,但他才一动,箭已经射中他的后肩,因为惯性,他被箭的力量带着摔下马去……
保护着傅庭涵,却距离他有一段距离的秋武和傅安大惊失色,惊叫道:“大郎君!”
赵二郎回头看,也瞪大了眼睛,大叫道:“姐夫!”
赵含章气急,在傅庭涵落马的瞬间瞄准了射箭之人,手中长枪冲他狠狠一掷,用的是丢标枪的巧劲儿,对方才放下短弓,见状要策马躲开,却来不及,被长枪正中心口跌落。
赵含章掷出长枪后也不看结果,直接一踢马肚子便要去接落在马下的傅庭涵,但才伸出手,一支箭射中傅庭涵的马,它瞬间扬蹄嘶叫,脚就要冲着落地的傅庭涵踩去……
赵含章立即控座下马飞跃过去,在它想要落地的瞬间与它相撞,但也只是才偏离了一些,赵二郎离得最近,他想也不想,跳下马就一拳砸向嘶叫的马,将它掀翻,露出了被遮在马肚子下的傅庭涵。
王臬和谢时看着这一连串的事故,意识到了什么,隔着老远的喊道:“保护使君,小心暗箭!”
赵家军也经过这种训练,秋武一声令下,附近的骑兵立即砍杀附近的敌军,然后结阵在一起,将中间的赵含章几个围起来,遮挡外面的视线。
赵含章在一撞之后便也快速的一转下马,几乎是赵二郎砸马瞬间,她弯下腰去将露出来的傅庭涵一把拖了出来,见他脸色苍白,但人还是清醒的,便稍松一口气。
她看了一眼他的后背,握住箭的根部,一个用力就把箭羽给折了,只留下短短的一截、
她拉起他,将他推到马上,自己也快速的上马,看了一眼已经占了大半营区的苟纯,赵含章磨了磨牙,下令道:“鸣金收兵,所有将士退出营地,王臬,谢时!”
王臬和谢时也杀了过来,齐齐应声,“末将在。”
“命你二人和赵二郎一起去追东海王,只追出八十里,八十里后不论追到与否都要回转。”
她目光一寒,微微压低了声音,道:“收拢残兵,能收多少俘虏就收多少,收不到的,将他们驱进附近的山林中,小心苟纯!”
王臬和谢时应下。
赵含章冷哼一声,和秋武道:“带上亲卫,我们走!”
赵含章一踢马肚子,围着他们的亲卫立即散开,赵含章路过那具尸体时,伸手将自己的长枪拔出,带着傅庭涵直接杀出去。
东海王的人自然不会拦着他们,远远的看见便避开了,而苟纯抽空转头看了一眼,见她一身杀气,眼睛眯了眯,很是惋惜。
但此时东海王的残军不少,虽是溃败的军队,人数却是比他们多好几倍,他们两军合作还好,一旦有了分歧,焉知他们不会重振士气反攻?
所以苟纯眼睁睁的看着赵含章他们离开,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