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很愿意的,甚至都没问军饷,知道可以跟着赵含章,她包吃包穿包住后,山寨里下至十四岁,上至四十岁全都报名参军了。
要不是更小的赵含章不要,更老的她也不招,人数上可能还更宽泛些。
这世道,其他都是虚的,只要有人愿意养他们,让他们活下去,他们就愿意为对方卖命。
韦大义将此消息带回山寨,寨子里的人立即收拾东西,准备下山投奔赵含章。
韦大义看了一圈,颇为无语,“之前招安你们不是不乐意吗?”
“我们也不知道是要跟着赵郡丞,还以为必须回乡种地呢,”一人道:“说是回去种地,谁知道官兵会不会骗我们,把我们骗下去杀了冒充军功。”
“或是赵郡丞一走,县衙就秋后算账,不然,就是能安稳种地,那么重的赋税,我们日子也不好过。”
“不错,我们难道是因为没地才来当土匪的吗?谁家里没几亩地?还不是那赋税太重,每年缴完了赋税就不剩下什么了。”辛苦一年,累死累活的,结果到头来全是给衙门做的,他们竟是连一季的粮食都落不着。
既如此,何苦来哉?
跟着赵含章,别管前程待遇怎样,至少不会饿死吧?
于是大家包袱款款的下山来,在士兵们的盯视下局促的排排站好,等着赵含章挑选。
赵含章不挑,直接手一挥,道:“凡是愿意跟我走的,直接站到右边来。”
于是大家呼啦啦的站到了右边,韦大义迟疑一下也站了过去,他感觉自己打架还行,或许跟了赵含章有些前程呢?
种地是真的苦啊,若可以,他一辈子都不要种地了。
巧了,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但非常不巧的是,赵含章带他们走,还是要种地。
赵含章清点了一下人,算上他们的家人,老老少少一起足有八百多人。
她叹息一声道:“胡县令死得一点儿也不冤啊,治下出了这么大一个匪窝,还有家小,这是要可持续发展的趋势啊。”
“这样下去,用不到两年,泌阳县就是灈阳县第二,但泌阳没有郡丞可以杀,到时候被杀的就只能是胡县令了。”
而且,造反的乱军可不会只杀胡县令一个,比如前郡丞,暴乱的百姓冲进去是把他一家都砍了,赵含章摸了摸下巴,自觉救了胡县令一家,她也算功德无量了,于是高兴起来。
傅庭涵也认同她的结论,想了想,他扭头和伍二郎道:“听到了吗?”
“啊?”伍二郎一脸迷茫的抬起头看傅庭涵。
傅庭涵眯了眯眼,问道:“没听明白吗?”
见伍二郎紧张又懵逼的看着他,傅庭涵就点拨道:“这样的话应该让胡太太一家知道才对,胡县令死得不冤,甚至若不是他死,两年后,胡家可能就是前郡丞家的下场。”
伍二郎瞬间领悟,立即道:“小的明白了,女郎做了好事,总要宣扬出去,不然不是穿着华服盖被子吗?”
傅庭涵:“……这话虽俗却很有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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