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谭奕成才“嗯”了一声。
“起来吧乖仔。”谢敏达敲了敲空了的炒面碗。
谭奕成抓起饮料杯,默不作声地站起来跟着他走到宿舍。
谢敏达就住他隔壁,临分开时,谭奕成轻咳了一声,道:“谢敏达……如果我是同性恋的话,你……”
谢敏达头皮一炸,但还是拍拍他的肩:“都说了我不会歧视咯,但这种东西不是随随便便能定的啊。……你只是说说而已的吧?”
谢敏达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感觉自己平时的交谈技巧全白费,恨不得从娘胎里出来重学一遍。
“……嗯,说说而已。”谭奕成勉强笑了一下,“你不用担心我。”
宿舍走廊的灯开得暗,谢敏达也没看见那个不太对的笑,但他还是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谭奕成转头就进了宿舍,门像是克制着没摔上,谢敏达在外面站了几秒,讪讪然回了隔壁。
宿舍里还没人,谭奕成灯也没开,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摸出诺基亚想翻翻以前的短信,又发现只要自己一去想,闭上眼睛,和沈皞来往的短信内容,他都记得——
完了。
谭奕成让面部僵硬的肌肉松了松,把手机抛到一边。
他突然又笑起来——肆无忌惮地,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真的完了。
虽说被当头喂了一袋狗粮,沈皞的冲动也很快就平息了——至少他没有冲动到立即一个电话过去表白的程度。
可他心里这回总算是定下来了:他要试着追一回他的学长。
“掰弯他不道德,被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他会觉得自己动机不良,在他眼里自己会变成可耻小人……”
过往的这些念头,此刻都显得无比自私。
他自始至终,想得最多的,其实不是他所谓心心念念着的谭奕成,而是他自己——为了不让自己伤心,不去听可能的答案,一如一两年前的自己,对湖孤芳自赏,自我伤害自我包扎,还为此自鸣得意。
他总是习惯于过多的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他太关注自己的感受了,以至置自身于囹圄。不敢迈出那一步,最终还是害怕自己受伤。在这一点上,他很不如他的学长。
可现在,他至少要先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很喜欢他的学长,——有喜欢自己一样那么喜欢。
回到学校,沈皞没打算现在就去打搅他忙于竞赛的学长,而且没等他编排好什么计划,就有事来打搅他了。
“求您。爸爸。去吧。看在我还接送过伤残的你两次的份上。”后排的钟小添双手合十朝他一拜,“真的,我真的找不到人了。会长到时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