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案子。”
惟希翻开文件夹,被申请人“鲁竟先”的名字映入眼帘,不由得抬眼看师傅老白,“他的宣告死亡判决下来了?”
“昨天下达,今天家属就提出了赔付申请。”老白耸肩,“世间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惟希黯然。
鲁竟先,是一个很难让她忘记的名字。
他大学毕业后来本城创业,经营起一家生意不错的文化公司,经常组织五六线甚至是十七八线的演员、模特到三四线城市去演出,还策划筹拍过两部当时看起来颇雷人,现在回想也算是良心之作的网络剧。
事业小有所成之后,鲁竟先娶了一位小模特,两人之间育有一儿一女。夫妻感情大抵不错,有什么他能轧一脚的开幕式、颁奖礼,两夫妻一直携手出镜。
幸福的日子在五年前的一个春天戛然而止。
鲁竟先平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坊间也没有他潜规则女演员的传闻,他最大的爱好是和一群驴友登山。当时出发与驴友前往福建登未开发过的野山,登山途中迷失方向,鲁竟先自觉登山经验丰富,安抚队友,他去寻找出路,结果一去不回。当地警方和搜救队进行了大面积搜山,始终未能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鲁太太几次要求立案寻找她先生的下落,每年她先生失踪的那天,都会跑到公.安.局刑.侦队闹事。
惟希犹记得鲁太太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的样子,想不到这么些年过去,鲁竟先仍然下落不明,最后由法院宣告他的死亡,而未亡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申请保险赔付了。
思及仍躺在病床上的黄文娟,还有不知去向的鲁竟先,惟希生平第一次生出订立遗嘱的念头来。
世事无常,生死无端,不用唐心向她灌输,她也明白,是该珍惜当下,及时行乐。
b44小黄鱼煨面
无论如何悲伤痛苦绝望,太阳仍然照样升起,一切黑暗都似被阳光驱散。
接到卫傥电话时,惟希正在整理鲁竟先人生“最后”四十八小时的时间线。
自听筒里传来卫傥醇厚的声音,惟希眼角漾起微笑。
“晚上可有时间,一起吃饭?”
惟希看一眼摊在面前的资料,看来中午要在办公室吃午餐才行。
“好。”她答复。
“下班来接你,到时见,女朋友。”对面的声音隐隐带笑,如同一把琴弓,拨动惟希的心弦。
惟希老脸一红,“再见,男朋友。”
挂断电话,徐惟希伸出双手捂住自己脸颊,暗道自己定力真是越来越差,“工作!工作!”她振臂为自己加油。
直到唐心请求视频通话的铃声再次打断她。
惟希接通视频的同时,望一眼办公室内的挂钟,算一下纽约应该是晚上十点。
果然画面背景是纽约夜晚五光十色的摩天大楼,看样子唐心正站在某幢建筑高处的露台或是阳台上,高处气流形成的夜风吹得她长发猎猎,鼻尖微微发红。
“希姐!”唐心在那头喊,精力十足的模样。
“辛苦了,唐心。旅途可顺利?”惟希笑问。
唐心做一个万事顺遂的手势,随后手机一转,将摄像头朝着房间慢慢移动一圈,向惟希展示她所在的环境,果然是带有落地长窗的大阳台。
“我现在正在第五大道朗翰广场酒店顶层套房的阳台上,”唐心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零散。
“顶层套房?”惟希骇笑,“我的荷包在哭泣。”
唐心明艳的脸庞再次出现在画面中,眼里有一抹狡黠的流光,“我对酒店前台说:我的老板想来纽约度蜜月,准备下榻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