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蕾问他是不是也去赴宴,程林摇头:“你去吧,我就不露面了。”
掐着散场的时间,程林带着猫下楼,刚好遇见东阳的老总和那几个投资方派来的代表,丁蕾也在其中,祝辛跟在东阳老总身边抿着嘴听奉承,眼尾红红的,兴许喝了点。倒没想到这么巧,原来今天是给祝辛接风。
遇见了自然要打招呼,东阳老总姓王,叫炎生,见了程林亲亲热热走过来喊着程老弟,又问他在这儿怎么不赏脸,显然喝高了,程林笑说有事儿才来,眼神落在祝辛身上,王炎生拍他肩膀说他不仗义,“我们要换场子,唱k,有年轻人,来不来?”
“换场子?”程林扫了一圈,一群人只有丁蕾一个女的,其余都是大腹便便头顶锃亮的高管,问:“小丁你也去吗?”
事情聊完了,丁蕾顺坡下驴:“不了,家里还有事。”
说完就走了,王炎生唉了几声没唉住,说丁总监怎么就这么走了,叫程林一定要赏脸一起,程林虚握着拳咳嗽两声:“这几天身体不好,熬不来,就不去了,王总你们尽兴。”
祝辛侧目看他,程林适时眨眼,祝辛收回目光无视正式场合也没正形的人,打算跟着人群走了,却又被拦住。程林才看见祝辛般讶异:“祝辛?”
王炎生愣了一下:“程总认识祝工?”
程林回味了一下祝工两个字,觉得挺好听,王炎生指着祝辛说这是他们新来的技术顾问,又问祝辛怎么认识的程总,祝辛没说话,程林先开口:“我们交情早了,得有好些年了,今天遇见也是缘分,回国了怎么不打招呼?”
王炎生再次提出邀请:“那就更应该一起去了,程老弟你放心,你身体不好我们都知道,不灌你酒。”
程林颇为风流地笑:“什么叫身体不好?”
王炎生立刻改口 哈哈拍着程林肩膀:“是,老弟身体好着呢,那你们?”
看程林的意思,似乎是要留下祝辛,但这还得问问祝辛的意愿,目光落在祝辛身上,祝辛点点头,说很久没见,叙叙旧。
一桌酒场老油条他应付不来,也不耐烦听他们关心自己的私人生活或开些下流玩笑。
王炎生笑得更具深意,程老爷子过世之前闹过一大场,程林的取向不是秘密,饭桌上聊天祝辛也说从前在京城生活,这么一看,倒像是有一段的样子,于是再打量二人就觉得必有奸情。
王炎生试探:“那你们叙旧,我们先走了?”
人走了,祝辛也要走,程林道:“就走了?招呼也不打?”
祝辛扶着墙清醒了一下:“谢谢。”
程林摸着猫:“喝不了就别喝,谁敢灌你,你当头浇下去。”
祝辛没忍住笑了,回过身:“我到底还不是老总,我要是……”
要是程林,兴许不乐意确实就掀桌走人了,但其实不过一些中年男性的下流滥话,无伤大雅,不听也就是了。
程林盯着祝辛,等他下文,祝辛喝多了,又愿意搭理程林一下了:“你怎么进出都带着猫?”
程林说:“这猫害怕自己呆着,自己在家总是神经兮兮,看他可怜。”
祝辛说:“猫还是喜欢有人陪着,我以前老丢下它出门。”
程林点点头:“那是没办法。”
祝辛问:“大帅呢?”
程林望着他,没说话。
祝辛意识到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大帅没有了。
他看向咪咪,咪咪也盯着自己,从前总划破人衣裳的爪子都似乎变钝,呼吸声也有一种沉重感。
咪咪从小就很瘦弱,寿命兴许比一般的猫还要短。
没忍住抬手,猫接到了怀里,祝辛低着微醺的眉眼揉猫下巴,松口了:“你要走多久?”
程林说:“一两个星期吧,不走,做个小手术,暂时腾不出手。”
祝辛于是又记起来方才王炎生说程林身体不好。
老实说,他没看出来程林哪儿有毛病,其实于情于理也该问一问,但他蹙眉停顿了一下,晃走那点酒意,问:“什么时候?房子可能得下周才能收拾完。”
程林说:“来得及。”
约了周三接猫,但是周末的时候程林就打电话来了,叫祝辛一定要来,祝辛一大早就被安森纠缠着要给他庆生,出门也没能甩掉,被纠缠着前往林深,按着地址上楼,却看到包间里程林正在跟个少年说话,那少年凑地很近,几乎要挨着程林的脸。
作者有话说:
哦豁,程狗你最好谨慎行事
出台吗
说是一小时就到,等了半天也没动静,电话打过去无人接听,程林掐着烟来外面,看到约好了见面的人在一楼卡座里,身边又是那个外国佬。
服务生端来祝辛的长岛冰茶,还没喝,安森先尝了一口,祝辛偏头说了句什么,安森又把杯子放回去了。
祝辛嫌弃地换了跟吸管,安森忽然问:“你觉不觉得他长得像你?”
“谁?”祝辛问。
“就上面那个,你前男友房间那个?”
祝辛回想一下,只记得一张侧脸,消瘦苍白,红扑扑的眼眶。
他说:“有吗?”
安森还没回答,祝辛的电话响起来,他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陌生号码,接起来却是祝娆,清脆的女声:“哥哥,你是不是回来了?”